炼狱之下,溟川之端,赤焰红火漫漫之中,一个女子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壶,似醉不醉地卧在火焰之上,旁边已是数百坛空酒罐子。
女子形消骨瘦,青衣裹住全身,露出一对眼睛来,看不清面容,只见披着一头火红,发尖上还燃着炼火,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旁边的一个闪着金光,看不清什么模样的火团子叨叨。
“天上那位定了亲数百年,你就在这溟川喝了数百年的苦酒,这么想不开何不去抢个亲?”火团子说。
女子不说话。
“你烦我也要说的,你被天上那位逼得这么窝囊...”火团子有些气愤。“跑来这比四海八荒还荒的地躲他上万年也够给了吧!”
“好了好了,就不过饮你几坛子酒,有必要跟我翻这些陈年旧账吗?”女子摇摇手,颇为无奈地说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的浊气六界难乘,何苦出这溟川落了个大不是?”
“我就不信这上万年,那些浊气你还没搞定,你给我一句话,八抬大轿我们都准备好了,你是要去抢亲还是要回章尾山,都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你莫要逼我。”女子叹了口气,又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的。”
“总之你这样自甘堕落便是不好!”火团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看我如今的模样....”女子见状,素手一扬,把面上的青纱放下,右边那脸面一点瑕疵都没有,眉心之中,另有一朵朱砂红的火焰图腾,如同烈火焚烧,分外妖娆。而肌肤在火焰中仍像要掐出水来。可另外一边,面上的肌肤全无,只露出了大半边墨绿色的骨头,虽然眼眶完好,仍是分外恐怖。“虽说长得丑不是错,但出去吓人便是我的不是了。”
“如今的魔族不比以往。”火团子顿了顿,“你在溟川的这上万年之间,苦苦撑着的,只得风牧一个,可是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故,你再躲下去,我怕他也撑不长了...”
女子望着火团子,沉默了半响:“他又跑去凌天殿里闹了?”
火团子犹豫了会儿,才说:“这些年,我们魔族耐着这一口气容易吗?!要不是这些年来魔族凋零不争气,总打不过他,他的凌天殿早就被揭了几层瓦!”
“但每次你们都没揭到人家几片瓦,反而被人打掉几层皮啊。”女子摇摇头,分外无奈。“或者无疑送的的事儿,你怎么不拦着些?”
“这厮万千年来只有这么一件事可做,若然他日身死,也算是为魔族树立了良好的榜样,我阻他做啥!”火团子摇摇头,瞧着这漫天的火焰不够痛快,又吐出了几个火星子来。“要拦你自己去拦,我可不管这事。”
女子沉思了会儿,半响才垂下头去:“这又何苦呐?”
“你就一句话,你还要在这溟川待多久呢?!”火团子真真是很不耐烦。
“再说吧。”女子再次抿了一口酒,淡淡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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