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白泽之所以理会我,并非因为要跟我好。我虽算是个平和的人,轻易不打架,但他总要找几个借口时不时找我掐上一架,美名其曰切磋切磋,可切磋起来恨不得切残我。
九歌师父对此唯一不爽的是我们打架的时候有没有台风。用他的话来说,打架的风范很重要,这风范大抵也就是身姿的曼妙,眼神来往之间的勾搭,总之我学来学去好像总是学不会的。
我跟白泽都不是他想象中的好徒儿,反正每次打架都整的对方万分狼狈,这百年来没为打架犯规而被罚过一次,却被打架风范太差而罚了好多好多年,那些年,基本上沼泽地的卫生都是我跟白泽承包的。
哦,还有小狐狸阿奣。
阿奣这一族天生孱弱,尽管身而为神善窥天命,但论起术法来弱小得人神共愤,比如说他偶尔想要调戏给师父掌灯的小仙女,都会被仙女嫌弃的。
他也十分不愿跟我扎堆,偏偏又是个怕寂寞的人,没人理他,他只能降低要求,跟我混在一起,但我跟白泽一半的时间在打架,一半的时间在受罚,他也只好看着我们打架,陪着我们受罚。
我几乎要忘记了应渊。
其实沼泽地糊涂的这些年我对应渊的执念还不算执念,虽有小狐狸啊奣得空就拿他当成四海八荒里头少年轻狂不顾大局的典范来传说。
当年鬼界作乱于我之祸端,于他也算不上好事,他虽出自好心可代价未免悲惨了些,落得这数百年的不是,日后怕是难有翻身的一日。
我后来又问过九歌师父,他说过千荒一出,反噬少则千年,多则万世无止,很难有个尽头。
对于应渊,我自是十分惋惜,偶尔因这惋惜,会想一想招摇山上那狰狞又好看的少年神君,怜惜多于悸动。
可相对章尾山的六万年自生自灭的岁月,这一百年还是太短,我压根没什么感觉。
就这样在沼泽地我庸碌地混着日子,若非无忧的出现,我大概还是会继续混下去的。
无忧这个帝姬的身份,显然比我好用。那日她出现没片刻,只说了句找我这个姐姐叙叙旧,九歌师父就给我两腾出了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来密谈,可我实在想不通她有什么,非要跟我说不可的。
“为什么是我?”在得知她来意后,我望着这个同父不同命的妹妹,实在不清楚应该要用什么表情对她,总之好像这样对待都有些不够范儿。
“我说得不够明白么?只有你能取得麒麟血!”无忧恨恨地望着我,很不甘心的模样。
“你不是养了一个麒麟宠物吗?”我虽跟无忧没什么交集,无忧有什么坐骑这个还是记得的,我几百岁还不太懂事的时候问阿娘要一个坐骑玩玩,但阿娘说等我过三万岁再说。而等我过了三万岁,我便再没这个意思了。
于是,我也再没机会拥有自己的坐骑当宠物养。
喜欢神是神经病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