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人?
我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平静,随着这句话又开始起波澜。
我看着警察把星星的尸体放平,各种人跑进跑出的拿担架,心头一阵阵悲伤。
啊,星星真的死了。我双腿一软,就差没摔倒,幸好一个警察就在旁边,立刻把我扶住。
随着雪山结界的破解,珂儿身上无形的“绑”已被松开,并回到了自己的结界。她又恢复了橐靟的猫头鹰长相,站在窗台上望着我。
萎靡不振的丝丝也有了缓解,先前吃了八条魂之后“猫格分裂”的情况没了。
薄语那喘不上气的劲儿总算过去了,但整个人还是很虚弱。
就像是波旬离开,瞬间带走了所有的不对劲。
不过因为我和薄语看起来都不像是能够主事、以及回答问题的样子,大长脸警察把询问重点放在刚醒过来的汤文舟夫妇身上。
可惜的是,这对夫妇像是被抽掉了某部分记忆,各种稀里糊涂。
他们对我和薄语的出现摸不着头绪。
对于女儿星星的猝死也说不出所以然。
总之大长脸儿警察的眉头越锁越深。
就这种情形,都架去警察局做笔录,只怕也会做个乱七八糟。
好在隔壁周小安又冒了出来,不停地给大长脸警察打招呼,“哟,波哥,来来来,先抽支烟!”
名叫波哥的大长脸警察不耐烦地拂开他的手,“执行公务呢啊。说说,这里怎么回事?你住在隔壁,有没有听见动静?”
周小安一边不折不挠地给他塞烟一边打哈哈,“哎呀,这不就是来解释的吗?我这两个妹子,”他指一指我和薄语,“他们是我远房亲戚,趁春节来我这里做客的。你看,就是他们听到了这边有打闹的声音,才报警的!”
波哥疑惑地环视我们几个人,“真的吗?人不是你们杀的?”
薄语冷冷回答,“真的假的,你看一下报警的来电显示不就完了吗?是从我的手机打出去的不是?我和这家人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人!”
正说到这儿呢,突然有一个人跑进来,凑到波哥耳边,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耳语”道,“波哥!见鬼了!”
我和薄语都吓一跳,迅速对视一眼。
正琢磨见什么鬼了呢或是难道波旬又回来了?只听到那个人惊恐万分地结结巴巴报告详情,“我没见过……尸僵都过去了……以为是尸僵所以是站着死的……其实……至少……至少死了两天了……一放下来就不行了……要不是天冷都该腐了……”
我的喉头一阵一阵犯恶心。星星,他在说星星!
天哪,波旬!
这就是魔!
当一个人内心充满魔的时候,他作为人的那一部分,其实早就死了!
我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轻微抖动,我的牙齿也轻轻在打架。小时候受了冷会哆嗦,各种见鬼的时候也会害怕,但从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因为恐惧而浑身发抖。
薄语很牛逼,异常冷静,懂得利用各种机会,“你看!是不是!这小姑娘死的时候,我人还在杭州呢!”
波哥仍旧一脸不置信。无奈实在无法把星星的死和我们挂起钩来,又有周小安在旁边打圆场,他也没法子说什么。总之我们一行人,还是稀稀拉拉去公安局做完笔录,搞完已经满天星斗了。
临分手的时候薄语问我要电话号码,“瞧你这一脸的后怕。”
我白她一眼,“你也没有好多少。”
薄语点点头,“真的。也不晓得是你晦气,还是我晦气,我从小到大处理的奇怪事件也够多的了,这次是最严重最恐怖的。哎,但愿我俩别再见面。”
我笑笑,“你害怕的不是我,是波旬好吗?你心里不种下魔,也就不会受波旬控制。”
“难得你思路还算清楚。”薄语撩一下长发,伸个漂亮的懒腰,“好啦!我要回酒店洗头洗澡,除除这满身的霉运;还要安慰我那可怜的姑父母以及吓傻了的男朋友。回头见小妹妹!”
周小安的车一早已经等在公安局门口。我非常识相地闪到一边,只朝他挥挥手,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波旬说得对。我好像真的没什么yù_wàng。我不贪吃、不贪睡、不喜欢钱、不喜欢奢侈品、不曾想着要害人、也不在意什么虚名,除此之外,我对男女之情完全没兴趣。
不过,我还是愿意成人之美的。
次日报纸上一条小小豆腐块新闻,“花季少女猝死家中,尸检发现堕胎迹象疑似术后大出血,冷血父母相互推诿责任大打出手”算是了结了此案。
我十分唏嘘。
终于,第一次,陈婆主动打电话给我。
“丫头,你还好吗?”她问。“波旬有没有为难你?”
“我还好,不过,”我想半天,“陈奶奶,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丫头?”
“你是佛这一派,也就是’真空’这一派,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陈奶奶,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多少过去未来的事情?你知道我的前世吗?或者,你知道明天将要发生什么吗?”
陈婆笑道,“我只是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啊。我的身份不足挂齿。”
“可是你却知道我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陈婆回答,“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我知道,佛、道、魔,都是知道的。”
喜欢生死门:玄之秘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