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点点头,回答道,“没错。你问我这六年里我都在扮演李白,那么真正的李白在干什么。其实,从729年开始,李白都留在了江陵,跟司马承祯学道。这之后所记载的,就是我了。”“啥?!”我不能置信,“所以后来的——就是史书里记载的,李白离开江陵之后的行为,都是你做的咯?!包括《望庐山瀑布》《乌栖曲》什么的,也都是你写的?!”
良却又出乎我意料的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
真真叫人纳闷。
我等他解释,过半晌,他却回答,“过几天吧。过几天你也许就明白了。”
好吧。
反正我心头疑团不止这一个,虱子多了不怕痒。
“那么,”我又问,“既然现在我来了,真正的王维,又要怎么办呢?他可不想李白那么轻松飘逸,他还做着官儿呢,长安城里无人不识,怎能说消失就消失?”
良答非所问,“你告诉我,王维一生,都信奉佛教吗?”
我想一想,回答,“嗯,确实有变化。王维全家均笃信佛,他母亲正是北宗禅师普寂的虔诚弟子。他曾以优美的文笔为六祖慧能撰碑,文中多处引维摩诘为喻。这也是他’王摩诘’这个名字的由来。但是自从736年张九龄下台后,他也心灰意冷。因此晚年很多作品里又透露出老庄思想……哎……等一下等一下……”
这可真是!
良总算微笑了,凝视我。
神马!叫做!丝!丝!入!扣!啊!啊!啊!
“难道?难道这个时候,王维也在司马承祯那里?”我叫起来,“怎么可能啊?”
良却说,“为什么不可能?你不觉得奇怪吗?李白和王维,明明就是同年代的人,他俩还有很多共同认识的人,比如他俩都是孟浩然的至交,都是玉真公主的座上宾,史书里却完全没有他俩有任何交集的记载。”
“是啊,为什么呢?关于这个问题,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奇怪过。当时老师曾经给我三个答案:一,他们性格迥异。李白狂放不羁,潇洒而不受世俗约束。王维则有些雅的极致,是那种文人似的纯粹的雅,他的行为,他的诗歌中,让你感受到的,便是那种温文尔雅。二,是宗教信仰不同,李白信道,王维崇佛,所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三,是文人相轻,在当时,王维是诗坛一巨匠,地位显赫,成名也比李白早得多,以李白的个性,自然不愿屈居人下。”
听我讲完这一大段,良却逐一否定道,“一,不通。李白是表象狂放,一生却都在仕途里奔波;王维虽然成名很早,却真正淡泊名利。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王维的内心更加洒脱。二,也不通。就比如孟浩然,他是唐代大儒,既然他俩都能跟孟浩然成为至交,为什么彼此不能成为至交呢?三,更不通。这两个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神明通透,不至于文人相轻。你再想想,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他们交集甚少?”
我苦思半晌,终于放弃。
良说,“因为现在。”
“啥?!”
“因,为,现,在。”良一个字一个字重复,“现在,真正的王维刚去了江陵。而假扮的你我,在长安各有使命,要把李隆基救活,要把整个历史导正。所以史书上不可能出现我们俩的交集。”
“不对呀!”我紧锁眉头,“既然他俩都在跟司马承祯学道,总该有记载吧?”
良笑,“说’晚安’前,最后给你一个悬念。你尽可以猜猜看,司马承祯又是谁?”
尼玛。我狠狠白他一眼。
他不由分说,站起身,吩咐珂儿道,“伺候你的主人休息吧。今天对大家而言都够了。”
“等一下!”
我抓住他。“不对!现在是735年,李白和王维都是701年生的,现在都是34岁。我们俩这模样,能过关吗?”
良头也不回的回答我,“放心吧。玲玲就是解决方案。明早见分晓。晚安。”
(87)
这一晚,简直堪称我有史以来最难受的一个晚上。
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说——虽然我是从2007年的夏天穿越回来的,但眼下肯定不是夏天——终南山大峪是吧,终南山大峪,尼玛潮湿程度堪比南方我老家。也可能因为在山里的关系,床褥就快要渗出水来。同样的长安,不同的朝代,气候差异果然很大。
然后,然后……
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就醒了。
羞惭至死。为啥?
因为!我!居然!晨举!了!
唐朝没有三角内裤——当然!好在昨晚穿上的松松的裈裤完全不贴身。
可要命的是,这个时候所有我接触过的美女面孔都从眼前划过。从薄语到珂儿,到玲玲,甚至包括玉罗刹——
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
我愁眉苦脸地躺了半天,等那该死的糟心感觉过去,天微亮时才起床。
珂儿一早准备了简单衣物放在椅子上。
幸好我熟文史,不然简直连衣服都不会穿。
不过此刻我也没有心思研究穿戴。我随手穿了袴裤,披了长袍,赤着足,出门去。
推开木门的一刹那,我就惊呆了。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虽然是郑板桥的诗,可是现在用来形容我的心情好适合啊。
终南山的美景,在开门瞬间映入眼帘。此刻看来正值深冬,所幸路上无雪,山顶有雪。路旁有梅,梅开灿烂而不吵。我赤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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