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冷冷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叹口气,“对不住,你再如此不依不饶,我只能下杀手了。”
说罢,双肘做长桥式格局,双手捏一个大金刚轮印。
他又不甘心,又很绝望,又很愤怒,“你为何一定要救狗皇帝?”
这句话一落音,小姑娘身后的人影总算说话了。
“狗皇帝?你们到底是谁?”
这人影一开口,我和杀手都吓一跳。
又是女的?!
这当口她已经款款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俯身拾起小姑娘掉落的烛火。
火光映着她的脸,啊,大家都惊呆了。
如果说李持盈那种样子叫做顶级美女,她只能用仙女来形容了!
她非常非常年轻,梳一个简单漂亮的螺髻,金色丝带代替了金银装饰,莹莹烛火中更显流光溢彩。
她脖颈细长,皮肤白的不像话,双目清澈,黑瞳中似有千言万语,楚楚动人。她不像李持盈娇俏无敌、让男人无法转移目光,却更似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将她和任何不美好的事情联想在一起。
我和杀手都是男人,见到她,架也忘了打,嘴也不吵了,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个人都呆若木鸡。
情景如此诡异,她还是气定神闲地吩咐小姑娘道,“阿蛮莫慌,这两位只怕误会我们做别人了。索性去把灯点上吧。”
就是这个最动人!
对!她完全不惊慌。
要换做别的女的,只怕同那叫做阿蛮的小侍女一样尖叫连连了。
她却依旧声若初莺、目似流波,转身的时候,黄色曳地长裙和头上的金色丝带一起翩翩起舞,算是对“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有了生动注解。
又是一个黄衣女子!
你还记得李持盈的黄色透视装吗?同样黄色轻纱,在四十岁仍然美貌的李持盈身上,看的人心驰神往,而在这个更年轻却更仙气十足的女子身上,却只觉得优雅得叫人不敢有任何僭越。还有,你别忘记了,黄色,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穿出来的颜色,即便在风气非常开放的唐代,它也仍然是一个宫廷专属颜色!
我实在想不出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这等年轻、却这等光彩夺目!
名叫阿蛮的小姑娘在花厅中央点上灯盏,四周终于亮堂起来。
干瘦男子总算站了起来,双臂都像没骨头一样直直垂着,两只精干的眼睛目光倒是依旧炯炯有神。
黄衣女子静静地找一个椅子坐下,面若平湖地看着我们。
我叹口气,远远唱个喏,道,“问寿王妃安。”
阿蛮“咦”一声,“你怎么知道?你是何人……”
“阿蛮。”黄衣女子打断她,朝我浅浅一笑,道,“这位先生仙风道骨,只怕不是寻常人。那一位也请坐吧,不晓得二位究竟谁是主人,玉环僭越,反客为主了。”
杨玉环,公元719年生,卒于756年马嵬坡下。善歌舞,通音律,国色天香,“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被后世誉为四大美女之一。
她本来是寿王李瑁的王妃,结果被公公李隆基看中,想着法儿的弄到身边,宠为贵妃。虽是贵妃,没有封为皇后——皇后早已去世,但自从有了她,李隆基几乎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其他女人。有两次她得罪李隆基,被赶出宫,最后都是以李隆基忍不住主动把她接回来而告终。她的死,让李隆基的心都伤碎了。不管是开头不顾一切的luàn_lún,还是中间柔肠百结的专宠,还是最后恋恋不忘的死别,都足够说明她有多么美丽。
今日一见,我全信了。
岂止美丽。
算起来,眼下她才十六岁,应该是刚刚嫁给寿王李瑁、尚未被李隆基染指的时间。
如此年轻,如此天仙,如此淡定。
就像现在,我在看她,她在看那受伤的杀手,受伤的杀手在看我。
过半天,三个人又换一个方向看。
最终还是她打破沉默,嫣然一笑道,“如此也不是办法。不若我们三人都说说自己为何在这里,可好?”
看,美就美了,居然还能这么hold住场面。
我不是不想在这样的美人儿面前坦诚。可是!让我怎么坦诚啊?这到底是哪里啊?我总不能说“这是我的老地方”吧?
那杀手也似乎面带犹豫。
还是她,率先开口,“好吧,还是我先说吧。不管二位谁是主人,我都是闯入者,十分歉疚。我叫杨玉环,刚刚嫁给寿王李瑁,从十王宅潜过来的。”
“什么?”我和那杀手闻言都是一惊,顾不上自己那点小九九了,同时问道,“十王宅?”
那叫阿蛮的小侍女忙不迭地阻止杨玉环,“王妃也太坦诚了吧!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呢!”
杨玉环不以为然地一笑,“阿蛮说笑了。我若不坦诚,又怎么换得到他人坦诚?还有我刚刚说过了,这位先生仙风道骨,那一位虽然招招都要人命,却也不像是猥琐之人。”
好厉害的言辞。三言两语的,既亮出了自己的态度,又顺带拍了别人马屁。
我苦笑道,“王妃抬举了。在下王维,时任中书省右拾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不知道该不该问“从十王宅潜过来是怎么个潜法”——万一我就是这栋小楼的主人呢?!
好在“王维”这个名字一报出来,几个听众都没再纠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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