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十一世纪,再次遇到萍儿时,她对我说的话。
原来,她说的高人,她说她见过金刚沙,就是我!就是此刻!
杨良媛哇一声大哭起来,屋子里突地阴风大作!
我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头痛欲裂,“别着急。你赶紧跟着尸身回去墓里吧。萍儿无处可去,也唯有你,还能够多少控制她。”
这一说,又提醒了旁边的高力士。
他拭拭头顶的汗,将拂尘一甩收到臂弯里,“说起来,老奴有的忙了。龙体凤体该找人请走,宫里的情形也需得打点。摩诘先生请稍等,老奴马上安排车马来接几位离开此地。”
我摇摇头,“不用管我们了。”
其实,望着一片狼藉和东倒西歪的两具尸体,我的内心十分苍茫。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心头。
无论如何挣扎,历史都还是会走到原本的模样,或者说,未来的模样。那么,我们的努力又能够变什么呢?我们又为什么要努力呢?
萍儿,杨良媛,李隆基。这三个魂魄,被我搞得乱七八糟,一个变成魃,一个千古内疚,一个永不入轮回。
高力士把剩余的龙须引也揣到怀里,笑一笑,“这劳什子的金针,我越瞧越喜欢。”
我看看他。莫非他就是董薄语那一系的祖师爷?
高力士走后,珂儿率先站起身,“主人,我们也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谁喜欢呀?地上还躺着两具6年前就已死去的尸体,所幸还没有腐烂。
“你和良哥哥慢慢来,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外头小雪依旧,珂儿彩衣翩翩。
我,居然在一个离家千万里远的千年之前,刚刚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
这一场雪,就像要落一千年那么久呢。令人欣喜的烦躁。
“良?”我轻唤那个沉睡中的大帅哥,“可以醒醒了。”
良疲累地睁开眼睛。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半天没反应。我刚想拍拍他,他却突然坐起身一把抱住我,“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哗。我心里一酸。
若我此刻还是女儿身,只怕要误会了。
“那个……”其实,我十分享受现在这个状况。良冷得像一块冰,平常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能够这样被他紧张,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几秒后,他缓缓推开我的肩,直到瞧清楚我的面容以后,才慢慢回过神来,“我们……高力士已经走了吗?”
他的声音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状态。
“嗯。”反正我也习惯了,“你的胸口还好么?痛么?”
“没事。”良淡淡回答两个字,站起身,看着满地的狼藉,“这是几个意思?”
我叹口气,“高力士等会儿会带人来收拾残局。我们走吧,珂儿在外头等我们。不过……”
良皱起眉头,“不过什么?”
我小心翼翼回答,“我今晚,见过杨玉环了。”
微弱烛光下,只见他眉心一跳,没有做声。
那种酸酸楚楚的滋味又涌上心头,“她——她很牵挂你。她让我转告你:她已学会那首《霓裳羽衣舞》,从此她每跳一次,都是为你而跳。还说以后见面,当做不认识就好了。”
良还是沉默着。
我想一想,又说道,“另外,我擅自作主,回了她一首诗……”
“什么?”良总算动容。
“那个……就是另一首《长相思》。”我有点不好意思,擦一下鼻子,“就是那首’长相思在长安’啦。不用我现在背出来吧。”
良叹口气,过一会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说起来……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方程式又来了,“良,我快要苦恼死了。你能解释给我听听吗?如果我们没有回来,我就不会背诵《长相思》给杨玉环,这首诗就不会被记载下来,那么未来的我也就没有机会读到这首诗。珂儿也是。如果她不回来,就不会有一个张云容跳《霓裳羽衣舞》给杨玉环,这只舞曲也不会被记载,我们也就不知道这首曲子叫做《霓裳羽衣舞》。这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良摇摇头,“想到你很笨了,没想到你这么笨。”
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呢,他已经施施然向外走去。
“等一下!”我追上去,“那么你回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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