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张云容”和杨玉环,我教你《霓裳羽衣舞》,你教我《观猎》,该是多美的画面啊!
再说珂儿这丫头,真够机灵的,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己的“身份”,哈!
那几个歌女听完她的话,相互对望几眼,忍不住惊诧道,“都说寿王府里有一个舞娘,舞姿比寿王妃有过之无不及,名字就叫做云容,莫非?!”
珂儿俏皮地道个万福,“不敢,正是在下。”
几个歌女齐齐兴奋,叽叽喳喳,“可惜今天佳人不在,否则可以斗一斗舞呢!”
说着,也就开始了。
认识珂儿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跳舞。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
起势,珂儿莲步轻踱,纤手微展,飞如惊鸿。她的身姿竟如此之刚柔并济,张弛有度!漫说我,在座所有男人都看直了眼!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第二句,唱辞激昂起来。小小房间变成珂儿一人的舞台,她彩衣翻飞,踏云逐风,如雄鹰展翅,又如骏马奔腾,那般的潇洒无拘,灵秀飘然。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
忽而曲水流觞,列队趁着暮色归营的那种自豪感一览无遗。歌女歌声清亮,杳然如空谷清音;珂儿
大袖扬空,轻盈若瑞彩蹁跹。
及至最后一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歌声豪迈悠闲,让我想起杨玉环对这首诗的评价:能在一回身的空间里,写出这万里山河的气势。
万里山河的气势,竟然在珂儿的流衣宽袖、清莲临风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曲毕,珂儿长发如丝,半遮玉容。
直到歌女的最后一个尾音震颤着消失,珂儿也已慢慢委地,静若一朵初花。
如此安静了好久好久,我们这帮爷们才回过神来,几乎同时,爆以热烈掌声。
那少年马骞眼中,除了和我们一样的赞赏之外,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欢。
珂儿给大家道谢,笑眯眯走到马骞身边。少男少女几个鬼脸粉拳来去,看得我们一班人好生羡慕。我?还是一样。我的心里,又想起雪地里被我反剪双手、月色下被我擒住足踝、和假山边被我簪上一朵腊梅花的宇文思。
三首曲子唱完,于掌柜着人给姑娘们端上热酒暖嗓。
姑娘们的兴头也被珂儿吊了起来,来不及地要主动唱下一首。
终于,毫无悬念的,轮到贺知章。不仅是贺知章,姑娘们还巧妙地编了对唱。一问,一答,明媚,俏皮。贺知章的诗,本来就画面感很强,众人听得心旷神怡。
是那首比较长的《望人家桃李花》。
“山源夜雨度仙家——朝发东园桃李花——桃花红兮李花白——照灼城隅复南陌——南陌青楼十二重——春风桃李为谁容——弃置千金轻不顾——踟蹰五马谢相逢——徒言南国容华晚——遂叹西家飘落远——的皪长奉明光殿——氛氲半入披香苑——苑中珍木元自奇——黄金作叶白银枝——千年万岁不凋落——还将桃李更相宜——桃李从来露井傍——成蹊结影矜艳阳——莫道春花不可树——会持仙实荐君王——”
一曲终,贺知章率先问道,“你们为何喜欢这一首?”
豁达如贺知章,也还是有好奇心的哦。
歌女回答道,“这一首用词平实,唱起来很好懂,意境却妩媚。其实贺知章的诗,我们几乎每一首都编了,因为客人们很喜欢点。”
“哦?!”贺知章又惊奇,又带点小得意,“这是为什么?”
吹笛子的那位姑娘比较心直口快,“因为他官儿做得最大呀!又被皇上器重!张九龄大人的诗也挺好,但点的人就少!”
“哈哈哈哈——”贺知章自己率先大笑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
杜甫看看贺知章,贺知章看看我,我看看良。
珂儿拍手总结道,“所以说起来,杜子美的诗最上口,李太白的诗最大气,王摩诘的诗最有意境,贺季真的诗最受大家喜欢。是不是?”
大家还没来得及给反应,那吹笛子的姑娘见大家高兴,小小声主动请缨道,“其实啊……”
我注意到了,问道,”其实什么?”
其他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笑。
“但说无妨。”贺知章鼓励道。
吹笛子的姑娘还是一样回答得爽朗明了,“有一位的诗,在刚刚这四位之上!”
“哦?!”举座都是这反应,面面相觑。
弹琵琶的主唱歌女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他的诗在这四位之上。而是每次唱他的诗,听的人都会哭!渐渐的,我们也越唱越有感觉。”
越说越叫人好奇了!
大家纷纷催促道,“速速唱来!”
众姐妹允诺。
开场就叫人吃惊。
不再是绚丽的声乐合奏。而是悠扬的笛子独奏。箜篌铮铮、拍板空空做配合。细听之下,竟有几分苍凉在其中。
主唱歌女简单撩拨几声琵琶,起手歌声悲壮清冽,众人屏息细听。
只听她唱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众人“哦——”一声。
竟然是王昌龄的诗!
说句实话,换做别人倒罢了,因为是王昌龄,我们没一个人不服。
要知道,此时节,杜甫刚成名,李白王维尚未大彻大悟,还在功名利禄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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