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简直时时刻刻洞察我心思,点头道,“明王所想极是。正因佛祖洞察了你的心思,所以才允许你踏上这片土地,也才会委派我们来见你三人。这就是第一重好意。”
第一重如是。那么第二重?
我看向另一个和尚。
他还是那么严肃。阿难来了,难不成这位是大迦叶尊者?
只见他微微点头,冷冷道,“罗睺罗有礼了。”
啊?!
罗睺罗尊者?!
我差一点站不稳。
卧槽我说我心惊肉跳!
话说佛陀释迦牟尼还没有出家的时候,是迦毘罗卫国的太子,曾经娶拘利城耶输陀罗公主为妃。太子和公主同是在十九岁的那年,生下罗侯罗。为什么取名罗睺罗?因为那天正值阿修罗王覆障!
还记得吗?罗睺覆障!
阿修罗王让天地日月全部失去光芒的那一仗!
罗睺罗出生的第七天,耶输陀罗妃正伸着玉臂让罗侯罗睡在上面,自己也在睡意朦胧中,就在这时,太子探望了他们最后一眼,本想把正在睡觉的爱子抱在怀中亲热一下,但怕惊醒了耶输陀罗妃而来阻止他出家,所以把心一横,乘着白马远去。
“等我成就佛陀的时候,再回来探望此子吧!”
罗睺罗尊者看到我的神情,已经知道我的心思,冷冰冰的脸上反而诞出了微笑。
“没错,罗睺罗虽说失去了父亲的疼爱,但是,佛祖视一切众生都如罗睺罗,一个罗睺罗不要紧,无量无数的罗睺罗在等着佛祖的慈爱。我虽是大圣佛祖之子,众生也都是如此。天下第一的父亲,也是天下人的佛祖。这就是我们前来,代替佛祖传达的第二重好意。”
我和杭宁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
太。牛。逼。了。
太。
牛。
逼。
了。
什么叫做一言以蔽之。就是这个意思。
阿难尊者所说的第一重好意,是:昙花有昙花的磨难,韦陀有韦陀的磨难;杭宁为圆昙花心愿不入轮回,是他的磨难;我受不了眼看着杭宁入不了轮回,是我的磨难和修炼。都是修炼,不要生气,不要动怒,不要难过。
罗睺罗尊者所说的第二重好意,是:昙花是韦陀浇灌之花,也是天下人之花;韦陀是昙花仰慕之尊者,也是天下人仰慕之尊者。要看开,要豁达。要敢灭自己的欲,成天下之众望。
不用多说什么了,这两个尊者带来的话,甚至选派这两个尊者前来见我们,本身就是高明得不能仅用“高明”二字来形容的举动!
我和杭宁,对视,然后微笑。
不入轮回也好,逆天也好,都是一种修炼。
无论灭不灭自己的欲,也都是一种修为。
就在此时,韦陀总算开口了。
他也淡淡一笑,道,“韦陀什么都想起来了。为着我的前尘往事,让大家如此操心,真是不该。”
只见他踏前一步,伸手揽过昙花,拥入怀中!
“劳你千年牵挂,韦陀但死无妨。”他在昙花耳边低声说道。
啊!
我的心都要醉倒了!
韦陀!我没看错你!
昙花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哽咽难抬。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韦陀怀里出来,笑中带泪,说道,“尊者,昙花花性不改,仍是年年春暮开放,你若有时间,请来赏花。”
韦陀点头,双手合十,“韦陀亦是天天布道,年年春暮为佛祖煎茶。你若有时间,可以来听我布道。我年年都会去看你。”
阿难尊者笑了,拉着他二人手,“哈哈哈,悟了就好,不执念就好!再说何须如此麻烦?花神不用离开佛国,韦陀也不需不远万里去见花神。花神从此重归佛国,照常司春;尊者依旧侍奉佛祖,照常布道。这是天下人的福气。哈哈哈!”
说罢,竟拉着他们,大剌剌转身走进佛国!
罗睺罗尊者对我再行合十礼,“这就是佛祖的第三重好意。明王可明白了?”
什么?!
我不解。
罗睺罗尊者笑一笑,“没有界限。这就是佛祖的第三重好意。”
他又转向杭宁道,“不过,你泄漏天机,是一定要受严惩的。你可明白?”
杭宁微微一笑,不做辩驳。
我还是没忍住,“等一下!既然结果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又为何要追究杭老先生泄漏天机的罪责?!”
罗睺罗尊者摇摇头,“他岂是只有这个罪责?他每一世,都功过相抵。次次都不入轮回,但次次都有出路。这一次,过在昙花,功在你。二位珍重,去吧!”
什么?!
“过在昙花,功在你”?
这是几个意思?!
把话说清楚啊喂!
我才要做什么,忽见他大手一挥,我眼前顿时模糊起来!
这次不同来时!来时雾蒙蒙暖云环绕,去时冰凉刺骨且只有一瞬间!
扑通一声,我跌倒在冰冻成霜的地面上。
月色。积雪。枯萎的昙花。枯坐的老人。
而且是死人。
我简直不能相信,一秒钟之前,我还身处在美妙无比的佛国里!
一切,恍若一梦啊!
我忙不迭手脚并用爬到死去的杭宁前面。
真的,魂魄离体,而且,不知所踪。也没有跟我回来。
我再不迟疑,从怀里掏出金刚沙,纸包抖开,洒向杭宁的尸身!
过在昙花,功在你——且不管你是几个意思,老纸先趁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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