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二穿上穆天冥的衣服,两人身材差异很大,衣服穿在应小二身上松松垮垮,和挂在衣服架子上差不了多少。不过在火光的照耀下,这件衣服闪闪发光,显然质地非常好。应小二高高兴兴的穿着这件棉袍离开客房向家走去。
等应小二离开了一小会,穆天冥也跟着走出客房。他的客房在春秋酒楼二楼,客房门口的走廊围成了一个天井;一楼是一个大厅,十六张桌子有大有小,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大厅当中。酒楼大门的右手侧就是酒楼的柜台,掌柜的正在低头算账,根本没注意穆天冥走下来。柜台背后是一道通向后厨的门户,门上挂着的半人多高的白帘子轻轻摆动,似乎在和客人们打招呼。
穆天冥穿过一楼大厅来到菜市大街上,远远看到应小二白色的身影在夜幕下如同高高挂起的旗幡,一眼就在人群中辨别出来。穆天冥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跟着应小二,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只见应小二一边走一边乱甩长长的袍袖,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街上无论出现什么有趣东西,一只造型独特的花灯,摊位上出售的精巧手工艺品,他都要走过去看一看。有时看的高兴了还会哈哈大笑一番。
他看起来心安理得,这不像是一个刚刚杀过人的凶手的表现。也许他发现了我在跟踪他,故意做给我看的?不可能,我距离他足够远,他这一路也没有回过头。不过光明是谎言的****,此刻他正处于众目睽睽之下,有可能在故意掩饰自己。等一会他回到家里,周围没有外人时,他就会露出他真正的面目,我就能看到真相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走停停,过了一会走到了刚刚两人路过过的那个小胡同。穆天冥躲在胡同口,背靠着墙壁,侧身探头盯着应小二的身影消失在胡同中的一套小院的门口。他回过身,准备溜进小院偷看应小二的动向。
哪知刚穆天冥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老妇人,五六十岁年纪,腰板坚挺,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挽成一个浑圆的发髻端端正正的摆在脑后;满脸皱纹一条条横平竖直,嘴角几乎要垂到下巴,正抬着头满脸机警的盯着穆天冥。
“小子,你在这干嘛呢?”老妇断喝一声,四周树上的鸟儿被惊起了一片。
“大娘,我……”
“你什么你!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个小偷!”
“大娘,我真不是小偷,我只是迷路了,您行行好,能不能给我指一下怎么去慈仁寺,我都在这转了半天了。”
“呸!我不认识慈仁寺!我家住在朝阳门,今儿个来着串亲戚,就看到你个鬼头鬼脑的东西。走!跟我去见官!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我告诉你,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坏人逃得过我们朝阳门街坊的眼睛!”
穆天冥见她纠缠不清,伸手在她眼前一晃,趁她眼花,飞身逃回了春秋酒楼。进了酒楼的大门,穆天冥注意到大厅里只有三小桌客人,一个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看起来很忠厚的店小二正在三桌客人之间来回忙碌。穆天冥正为没能完成自己的跟踪计划而遗憾,此时看到这个店小二,突然灵机一动。
他走到斜对着柜台的角落的桌子旁,故意大声咳嗽了一下。这个小二向他望去,穆天冥朝他招了招手,店小二快步走到穆天冥面前作揖行礼。穆天冥细看了看,这个小二的年纪和自己似乎差不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这位客官,您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这位小二哥,请问贵姓?贵酒楼有一个叫应翔的伙计么?”
这店小二弯着腰,赔笑着说道:“客官你太客气了,小的免贵姓陈名根,小应是我们这的伙计,他已经换班回家了。”
“我问你,这个应翔每天都什么时候换班?”
“他在这三年多了,天天都是戌时左右换班。您问这个干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没伺候好您的地方?如果他冒犯您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计较。”店小二神情关切诚恳,就好像应小二是他亲人一样。
穆顺是在戌时左右离开的,应小二既然每天都在戌时左右换班,他俩确实可能在出门时遇到对方。穆天冥看陈根的神色,猜测他与应小二关系十分密切,从他身上或许可以多问出一些有关应小二的消息。
“他挺好的,我不是要找他麻烦。但是听你的意思,他平时经常做什么出格的事么?”
陈根咧嘴一笑:“他这人聪明机灵,也够热心,从来都是踏踏实实的好店小二。”
穆天冥见陈根说话时表情做作,眼睛左看右看,明显在隐瞒什么。“是么?那就好,我也认为人就应该踏踏实实的活着,就像你一样。”
“可不是么,我每天都努力干活,将来跑出个名堂,将来当上领班,每个月多七八钱银子呢!”
“可是应小二不这么想吧,他老胡思乱想,干活不够认真,经常惹出点小麻烦给你添乱。”
陈根眉头一皱,好像被冒犯了一样:“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是每个人都只想着做店小二的。小应有时候会想些天花乱坠的事,干活不太用心,但是他是个好孩子,没有半点坏心眼,我从来不觉得他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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