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丞也笑了:“蜀中智勇虽多,但除方威,无一人能担此任!”
“哦,此话怎讲?”南玉屏不由笑着追问道。
“你是真装糊涂还是假装糊涂?”老中丞也不由看着南玉屏笑道:“如今这赵李两党斗的厉害,任谁千变万化也必遭其乱,稍一不慎便有杀身之祸;而方威不然,因其鲁正,所以皇上信任,却又口无遮拦,无法无天,谁的账都不买,则任谁有事都不敢与之计,躲之尚恐不及,以他为都虞候,反倒免了京都兵乱之忧,这也就是皇上明知老夫是推脱责任而所荐可笑,却仍旧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并更加其右神威大将军衔的道理呀!”
“我想也是,给双方都来一个厉害,别让他们闹的太不象话了,只是一连擢升四级,却是亘古未有之事,也不知方叔叔现在疯成什么样子了;再说了,能不能忝其位,我只怕大盛之后必有大衰呀!”南玉屏不由苦笑道。
“哈哈哈哈哈……”老中丞不由看着南玉屏放声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老夫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况且你与方家的关系我也知道,你放心,老夫现在只是想让他来帮忙平衡一下京师中各方的势力,为国家为社稷着想,委屈他一下罢了。老夫保证,三年之后,老夫定让他高高兴兴的来,风风光光的走,怎么样?”
“好!玉屏要的就是老中丞这句话,既然老中丞说这句话了,玉屏心里也就踏实了,只是玉屏再嘱咐中丞一句话,我那方叔叔真的让人头疼的紧!”南玉屏连忙折身下拜,还有一句话南玉屏没有说出来:“但更要命的却是他那个儿子,他那个儿子……”南玉屏一想起方落雁来,不由发出一声呻吟。
“为国为家,到时候咱们就都忍着点儿吧!”老中丞也笑道,却又道:“怎么,这些天你也不到老夫那里去坐坐,咱们再对一局如何?”
南玉屏却笑:“老中丞和宝瑶,宝箱两位妹妹的棋艺倒也罢了,只是那二妹妹宝晴的棋艺着实厉害,我每次都被她杀的丢盔弃甲,大败亏输,又何敢再在府上言棋?”
老中丞不由哈哈大笑,却又叹道:“老夫生平也最以宝晴为傲,只是你自幼已与方家的女儿指腹为婚,老夫也不想什么了!”
南玉屏一听不是话头,不由红了脸,忙道:“老中丞说笑了,宫中尚有事,玉屏先行一步,代我问三位妹妹好!”说着转身便走。
老中丞见他匆匆远去的背影,不由暗道:此人文笔之胜,甚在李老翰林之上,又兼习文武,可谓我大蜀少有的全才之士,只是那个李贵妃总是缠着他,恐非他日之福呀!”说着不由也长叹一声,缓缓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曙光散尽,剑州至成都的驿路上现出一老一少,老的生的头大如瓢,体肥腰阔,儿子却长的眉清目秀,只是脸上多了几许刁滑,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父子二人正骑在马上引颈同笑,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马后还有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车厢内还坐着三个人,一位夫人,一位小姐,一个丫头,那小姐大约二八年纪,生的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观之温柔沉默却又不乏几许刚正之气,唯是脸上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白的也有些孤寂,一看便知有不足之症,正随着马车的微微起伏而不停的轻咳着,正是从剑州赶来赴任的一家人,方威,方夫人,方落雁和方落雁的妹子方倚璧还有驾车的小厮方安和丫头小碧。
走了好远的路,方威和方落雁依旧一直在扯着脖子狂笑,方倚璧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问道:“从剑州出发已经一天了,你们还没有笑够吗?”
方落雁的嘴巴都要笑歪了,不由回过头来道:“我一直在想,连爹这样的人都能从一个从三品的副将一直升到从一品的右神威大将军兼禁卫军都虞候的位子,要是换了我,那该封什么呢?”说着又扯着脖子抽风似的直笑。
方威立即大骂:“放屁!老子的功劳是打出来的,想当初老子与石奉那个老匹夫是兄弟,大家一同上阵杀敌,立下功劳无数,他却就凭认了那么几个臭字便大了老子整整sān_jí,跟老子说话的时候总是老夫这个老夫那个的,老子看着就憋气,现在老子大了他半级,你们看到时候老子怎么臭他,哈哈!”说着反倒又笑了起来。
方倚璧却冷笑道:“夫重礼所下,必有所图,或贿于强,以求其庇,或贿于弱,以备其用;如今皇上如此厚待于你,也可知那赵李之争已到了何等地步,此去非吉而凶,你们还笑的出来?”
方威听了这话,不由不笑了。
方落雁却依旧笑道:“你说的这些事,我都已经想到了,只是岂不闻位人臣者必:主尊贵之,则必恭敬而撙,主信爱之,则必谨慎而口兼,主……”
方倚璧听到这里,反倒笑了:“行了,你不用再背了,那是《仲尼》上的句子,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让咱们白白地来顶这个缸我心里就有气,凭什么?!”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君,你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就象家里养的鸡鸭一样……”方落雁侃侃而谈。
“行了,闭上你的臭嘴吧,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方倚璧立即骂道。
“这就是了嘛,既然是无能为力之事,又何必再生气呢?俗语道:‘既来之,则安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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