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也不由抬头看去,却见那丫头倒也罢了,只是那小姐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浑浊的雨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那呵呵的笑声传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方安在剑州跟了方落雁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但于此时此地见了这样的人儿,竟也将脑中的污秽一并除去,再也起不的半点杂思。
那方落雁却早已瞧的痴了,见那姑娘头发早已打的透湿,露了一段雪一般的双臂提了裙子跑来,忍不住便把自己的斗篷摘下来向她递去。
那姑娘正奔跑间,猛见有人向自己递东西过来,不由抬头一看却只看见一个黑黑的大眼圈儿,不由吓的连忙倒退几步,却又脚步一划回首呵呵大笑着向前跑去。
轰!那么纯净的目光,那么清澈的灵魂,方落雁的目光甫与她的眸子一接的那一瞬间一股热流立即似从千里之外一直奔撞到内心深处,将自己的灵魂也轰的一声炸的粉碎,然后与热流一起四散飞扬,久久不能平息,方落雁的斗篷便也在她回眸大笑的那一瞬间落在了地上。
“嗳,呆子,发什么愣?”那丫头也跑了过来,刚把斗篷拾起来往方落雁怀里一塞,却也“啊?!”的一声掩口呵呵大笑着向前奔去。
方安回过神儿来,却见方落雁犹自在看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发呆,不由大是好笑,推了他一把笑道:“公子,你还看什么,人都走远了!”
“她在向我笑,她在向我笑!”方落雁眼前飞舞的都是那女子向自己回眸一笑的影子,突然一把抓起方安的前襟,大喜若狂地叫道。
“公,公子,你快放开!你眼睛肿的那么厉害,还把斗篷摘下来,谁见了你不笑呢?”方安只觉憋气的厉害,连忙挣扎。
方落雁一愣,突然从云端直摔到地上,痛苦的差点儿吐血,不由仰天大叫道:“哇呀呀——老爹呀,你打我也不看看皇历,就让我这样见人,你还是杀了我吧!”却又回头问方安:“那是谁家的姑娘?”
“你问我,我问谁?”方安整理着衣服,没好气的道。
“那还不赶快追?!”方落雁突然把斗篷一摔撒开脚丫子就往前跑。
“哎——公子,你干什么?”方安不由吃了一惊。
“君子追美十日不晚,但也得先看看她的窝在哪里呀!”
已经不用追了,数十步外,那小姐和丫头便立在雨中,前面是一个年青的公子,长的也算清秀,只是带着些邪气,正拿着一把伞向小姐头上顶来,那小姐便躲,那公子再顶来,那小姐便再躲,一来二去,那小姐急了,伸手一推,那公子不防,那伞便落在地上,两人身上都一身湿,那公子便伸手来拉那小姐的腕子,那小姐用力一挣,一只晶莹的东西便落在了地上,那公子便又来拉她的另一只手,那丫头似是想过来,却给一个黑衣的下人拦住了,总也过不来。
“他们在干什么?”方安不由问道。
“管他们在干什么,反正我的机会来了!”方落雁却是大为高兴,飞一般向前赶来,嘴中犹叫道:“管他是什么东西,先狠狠得扁上一顿再说!”
啪!那小姐几挣不开,突然一记耳光狠狠得扇在那公子脸上。
声音清脆,那公子给打的一愣,那小姐也似打的有些后悔,那下人和丫头也都猛的回过头来看,场面倒一时安静了下来。
“好!打的好!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调戏民女?快给本公子报上名来!”方落雁却给这一巴掌打的更是心花怒放,老远便叫道,因为太过兴奋,声音反而有些跑调。
“对,有咱们公子在,两位姑娘有什么说的,不用怕,尽管说来,咱们公子替你们做主!”方安也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跟来,连忙狐假虎威趁热打铁。
那公子挨了打,似想动手,却又不愿,正一肚子气无处可撒,见来了这么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由气更不朝一处打来,却朝那下人冷笑道:“李桂,你听听,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要我去和他们斗嘴吗?”
那小姐也正因为那一巴掌打的莽撞了,只自暗暗生气,又听方落雁两人说话有些轻浮,不由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却因火气更大,反倒一句话也不说了。
方落雁却见那小姐薄面含怒,扭了头,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的,立在雨中更是显得娇媚可爱,心中不免又多欢喜了几分,正待再要开口,却听那李桂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是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府的李继宏李公子在办事儿,识相的,就赶快滚开!”
“什么,他是李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的儿子?!”两个人一听,差点儿给吓了个马翻,不由面面相觑。
原来方威虽也贵为一位大员,总管京城戎机,虽不受李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直接统帅,却也要受他制轴,两人无意中恶了他儿子,那心中的懊恼,简直比抓了一陀屎还难受。
“还不走?”那李继宏见两人的气势弱了下去,不由冷笑道。
“公子,咱们就走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方安一见势头不好,不由又在方落雁的耳边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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