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好久不见了。”
南于瑾走进三号房后,便对南笃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南笃的回应则相对冷淡,他看着南于瑾进门,只是轻轻点点头。
南于瑾则在四下扫视了一番后,赞道:“四叔还是这么崇尚简朴,真是几十年如一日令人佩服。”
南笃说道:“而你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言不由衷,这个所谓的简朴环境,改造成本至少以百万计,仓促施工不知道要让多少人为此加班加点,简朴二字说来简直是讽刺。”
南于瑾却理所当然道:“大人物的简朴理当如此,集团高管微服出行以示亲民,背后的安保费用却要以天文数字来计算,这既不微服更不亲民,但若是连这种表面功夫都不做,后果就只有和民众离心离德,丧失权威,这结果无疑更坏。所以我们就算明知这一点也不经济实惠,也只能忍痛为之。”
南笃抬起头来,正视着南于瑾:“用不着说这些废话来向我表忠心,我以前不会支持你,以后也不会支持你。虽然我很中意你的低调和灵便,也一直认为你比南鹤礼更适合带领南家,但规矩就是规矩,你当年不与人争,就不配享有胜利的果实。”
顿了顿,南笃又说道:“而现在的你,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南无忧才是家族的继承人,虽然她还太过稚嫩,至少要在元老议会的监督下成长十年,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能动摇她的继承资格。”
南于瑾说道:“四叔这话就有些冠冕堂皇了,大哥刚去世的时候,无忧的待遇,可完全不像是家族继承人。偌大家族,放任她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姑娘去面对董事会的打压……”
“你应该很清楚那是必要的考验。”南笃冷冷地打断道,“无论是家族的冷遇,还是董事会的打压,都是她作为继承人必须面对的压力。南鹤礼在世的时候,承受的压力比那要大上百倍,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那她就有必要在元老议会的监督下再当十年储君。”
南于瑾笑了笑:“这么说,我回来以后反而是帮了倒忙?”
南笃说道:“如果你是想借着南无忧的大义名分来谋求私利,那算你聪明,在规矩允许的范围内,你想要怎么利用她都可以。无论是打造自己的圣人人设,还是向她推销你的经营理念,进而影响家族战略,这都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干涉。”
南于瑾说道:“嗯,我承认帮助她的确是有我的私心,我也不会说什么不求回报之类的废话,等她以后正式继承家族,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关照。但无论如何,至少我是在帮她继承家族,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她巩固权力。反而是理应为她保驾护航的元老议会,在关键时刻置身事外,美其名曰考验。”
南笃问道:“这些话,你去和南无忧说,让她进一步对你推心置腹,将我们这些老家伙当作绊脚石去。在我这里说废话是没用的,从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嘴里很少有真话。”
南于瑾说道:“说的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的事。四叔你愿意怎么怀疑我都无所谓,你觉得我言不由衷,觉得我觊觎兄长留下的权势富贵,觉得我碍了元老议会的事情,觉得我和夏家人走得太近,还和缪恩人不清不楚……但无可否认,我现在是在帮无忧。”
南笃说道:“那么你是想说,你特意在会议召开前私下找我,也是为了帮无忧铺路?”
南于瑾说道:“是啊,不和四叔打好招呼,心里总是没底,虽然四叔你声称元老议会是在考验无忧,但是第一,我不知道四叔你的话到底是不是发自真心,毕竟言不由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第二,四叔你在元老中的地位的确很高,但你真的能代表所有元老吗,我看也未必。比如,如果有个别元老,想要借着考验的名义生事,来为难无忧呢,比如将元老议会的监督时限延长到二十年,三十年,让她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家主?到了那个时候,四叔你的立场在哪边?”
南笃回答道:“我只占在家族规矩那一边。”
南于瑾笑了:“四叔这话就不厚道了,所谓家族规矩,还不是元老议会的意志?规矩从来都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你们想让谁占上风,规矩就在谁那一边,现在四叔这么说,莫不是根本不想站无忧这边?”
南笃依然不露口风:“无忧如果守规矩,规矩自然会守护无忧,至于我,我既没有资格代表元老议会,也没有资格代表规矩。”
“四叔你可真是滑头啊,咱们这只是私底下的对话,你连一点口风都不透露给我?不过这么看来,这次会议上,真的有人要对无忧发难?是谁,保忠他们家?大哥在世的时候一直在打压他们家,的确现在有报复的理由。又或者是镛男家?他们一直反对家族和共和国往来过于亲密,也有打压无忧的理由。”
“够了。”南笃制止了南于瑾的质疑,“你愿意质疑谁,等会上去慢慢质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南于瑾却仿佛没听出这逐客令,继续留在房间里收到:“四叔你提前几天就到了会场,时间应该有的是,我今天怎么也要从你嘴里得到一个承诺。”
南笃却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南于瑾说道:“四叔,这房间,就在去年这个时候,都还是我大哥在用,而今年他的女儿甚至在这条街上都找不到一个属于她的套房。我知道南家元老不认感情牌,但如果大家一点感情都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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