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口里说的虽然是轻松,心里急的却是如火焰炙烤,她悄悄把随身的一把短匕藏在衣袖之中,只待城门再不打开,便要动手。
那黄牙军士没料到到张月如此青眼于他,急的连连摆手,结结巴巴说道:“张月姑娘是城主府座上客,如果是出城的话那自然是没有问题”。
张月心下一松,笑意吟吟说道:“那还不快打开城门”?
那黄牙军士看众人还在发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抬手拍了方才与他斗嘴那人头上一巴掌,叫道:“张月姑娘要出城,还不快去打开城门”?
那人陡然一惊,没料到来人居然是张月姑娘,他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向张月姑娘咧了咧嘴,向身后众人大喝道:“快去把城门打开罢”“莫要耽误了张月姑娘的事情”
随即几人上去手忙脚乱的去开那城门,张月的马车宽度不足一丈,城门却是打开了三丈之多。
那黄牙军士裂开大嘴嘿嘿一笑,用挑恤的目光盯着与他顶嘴那人,目中尽是得意之色,他一直看的那人低下头来不再与他对视,心中更是得意起来。
黄牙军士胸中一股热血攻上头顶,鬼使神差的向张月问道:“敢问张姑娘,你除了会弹琴之外”,微微一顿,露出大黄牙嘿嘿一笑又道:“是不是也会唱小曲”?说罢,那人忽又后悔起来,不敢再去看那张月,两手垂在腹前使劲揉搓,似乎是十分不好意思。
他竖着耳朵许久不见张月言语,正在他局促不安之际,耳边传来张月的声音....
张月一听这人竟然如此发问,心下微微有些气恼,微一沉吟,也不好正面回答于他,只得微笑道:“等奴家归来,还请军爷们都去六两酒肆捧场罢,到时候我必定亲手抚琴,以感谢诸位今日相助之恩”。
黄牙军士见到张月姑娘没有生气,心神大定,闪开身来把手一挥,朗声说道:“如此不耽误张姑娘了”
众人目送张月马车,一直到踪影全无,方恋恋不舍回过头来,举步间腿脚似乎踩在了棉花堆上,软绵绵的无着力之处!
张月心知这前往西面的道路岔口甚多最是复杂,出来城门后不顾人困马乏,急急向西奔了下去,张月目力极好,疾驰中一直向车后边远远眺望,大约奔出了二三十余里后远远看到云州城头火光熊熊,城墙上面影影绰绰似乎热闹了许多,隐隐有马嘶声传了过来。
张月忽然厉声叫道:“前边路口左转南行”。老四与老九听她声音叫的急促,心头具是一喜,慢慢将马匹放缓,只待下个路口出现。
石头与刘德堂不知道张月搭救二人所为何事,均是一言不发相互对望,如今看到张月似乎在逃命一般,心下自然也是跟着惶急起来。
车内的常倦被马车颠簸的久了,身子动了一动,却还没有醒过来,他身无丝毫武功,身体又受到蚀骨销魂与红粉佳人的双重侵蚀,仅靠自身恢复能力,自然是需要的时间久了一些,张月看了他两眼,也不给他解药,任他撅着屁股趴在那里。
刘德堂在地牢中呆的久了,黑暗中视物的本领添了几分,他着常倦的侧脸心中暗忖:“这人如此面熟,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石头倒是把常倦周身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只道:“这人怎的如此像那卖馒头的老王”!
车中几人只觉得马头一转,马车已经自西转向了南边行走,那张月似乎十分困顿,疲倦的瞧了石头他们几眼,闭目开始调息起来。
石头看她似乎是十分戒备赶车那两人,反而对他和刘德堂并不十分重视,心中暗叫奇怪,不由得把老四与老九细细打量了一番,一看石头便看出了不对劲之处。
两人虽然是一前一后坐在那里,虽无甚语言交流,后边那人却是用手指在那人背上轻轻划动,而前边那人则是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似乎是在商量什么。
后边那人的脊背甚是宽大,自以为把他们做的小动作遮盖的严严实实,却没料到在石头的神识之下无所遁形!
石头心头诧异,看了张月一眼,张月此时居然也在看着他,石头向二人后背指了一指,张月瞧着赶车二人后背,脸上泛起了一股冷笑,张月随即对石头摇了摇头,似乎不让他多管闲事。
李长声率领三人四处寻找张月,光围着云州城内的四个城门一转已经是两百余里奔了下来,如今听那西门守军说张月走的时间并不长久,他们夺门而出之后风驰电掣,转眼间又是五十余里奔了下来。
这一阵急行,李长声额头微微见汗,追随的那几人呼吸亦是粗重起来,李长声暗自寻思:“张月身负重伤带着常倦,并有老四与老九二人牵制与她,任那匹马脚力再是非凡,跑到这里却也是极限了”
李长声越想越是迷茫,陡然间停下了脚步,向身后三人说道:“这小妮子诡计多端得很,只怕是我埋下那两人出了什么变故,泄露了行藏,被她中途转了方向,大家分头去寻罢”。
一人喘息着说道:“这张月如此狡猾,大哥与她相处日久,你且寻思下以她为人,逃到哪里居多”?
李长声经他这么一问,低头默默思索了半晌,他潜入天音府近二十年,就是为了把这天音府一举击破,今夜所设本就是必杀之局,不料还是被这张月逃脱了开去。
李长声心中对张月已没了必胜的信心,越想越是头晕脑胀,觉得这张月哪里都有可能去得,又哪里都可能去不得,思绪驳杂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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