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跟随楚将军征战四方的战神之女楚清歌,参加自己的葬礼之时你是有何感想?”萧君然施施然地看着楚清歌。
楚清歌墨玉般的眸子里掠过错愕,她自小跟随父亲打仗之事只有楚家义子才知道,与她从未深交的萧君然又是从何而得知。
难道是楚玄?
不,不可能,纵使楚玄打了她,也绝不至于将她出卖到如此地步。
楚清歌微微抬眸看着萧君然,幽深的眼眸宛若一泓冰潭,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应该镇定。
见楚清歌似乎还是不为所动,萧君然淡淡看着楚清歌,双唇一张一合仍旧在说着:“楚清歌,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什么。”楚清歌把头撇过一旁。
“帮你给楚将军平冤,帮你报仇。”萧君然淡淡道。
楚清歌似乎有些松动,清澈的眸子晕上一层雾霭般的情绪,“我凭什么相信你。”
萧君然似乎很满意楚清歌现在的反应,勾了勾唇,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让楚清歌为之一震。
——楚凌峰的兵符。
碧玉雕刻的猛虎镶嵌在铜制的令牌内,而铜制的令牌也是猛虎的形状,虎中有虎,这便是楚凌峰的兵符与其他将军兵符的最大不同。
楚清歌错愕地从萧君然手里夺过兵符,翻开另一面,空空如也,光洁锃亮,楚清歌愣了愣。忽地,脑中闪过某个片段,楚清歌才恍惚记起,好像兵符的背面并不是她应该查看的地方。
顿了顿,楚清歌伸手扣开铜制虎中的玉虎,果不其然,玉虎背后笔走龙蛇地刻着一个大大的“楚”字。
这,的确是楚凌峰的兵符,可是,为什么会在萧君然手上。
更何况,萧君然于他们楚家来说,是个外人。
“怎么样,”萧君然见楚清歌虽然冷静依旧,可是她方才的动作必然是确认了这乃真正的楚家兵符,“如此足以证明我是来帮你的,而不是来害你的了吧。”
楚清歌微微垂目,淡淡道,“你是谁。”
“燕王世子,萧君然。”萧君然一双丹凤眼凛然地看着楚清歌。
楚清歌微微低头,的确,萧君然的身份可是燕王世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被人顶替,而萧君然,真的仅仅只是个燕王世子吗?
她记得,楚凌峰生前并未跟燕王府有过什么交集,更何况是萧君然这么个后辈。
微微吸了一口气,楚清歌眸子黯然地看着萧君然,仿佛想要透过那双不羁的丹凤眼看穿萧君然这个人,可是怎么看,萧君然那双眸子里除了戏谑就只剩下认真。
戏谑和认真。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将戏谑与认真这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大相径庭的两种情绪完美融合。
“你从哪得到的兵符。”既然萧君然能够把父亲的兵符拿出来,那她再隐瞒萧君然知根知底的自己的罪女身份也是多此一举,索性干脆问出个所以然。
既然兵符在萧君然手上,那想必萧君然于她应该是友不是敌。即便萧君然当真是皇室那边的,她也不怕,她手上还有筹码。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当真不想动用。
萧君然微微站起身子,与楚清歌对立而站,就仿佛若是他是敌人,他们将要面对的对立立场一般。“楚将军生前交给我的。”
虽然,楚凌峰手下有朝廷五万兵马和楚家军三万,不用兵符都听命于楚凌峰,可朝廷那五万兵马说到底还是朝廷的,总归在楚凌峰与兵符之间还是会选择听命于兵符。
更何况如今楚凌峰已过世。
所以,自打楚家军与楚凌峰牺牲在南疆峡谷,朝廷就没有放弃过寻找楚凌峰的兵符。“父亲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生前几十年,谁知道是哪一年哪一天交给萧君然的。
“楚将军最后一次出征前交给我的。”萧君然微微敛目,他犹记得楚将军将兵符交给他时面色的凝重。
最后一次出征前?
那不就是……
为什么……
楚清歌摇摇头,“怎么可能,父亲明明面临出征,怎么会将兵符交给你。”
萧君然耸耸肩,“怎么不可能?楚将军说了,若是他还能平安回来,兵符就只是暂时交由我保管,若是没回来……”
萧君然尽量压低了语气,“那这兵符,便要交给父王。”
萧君然的父王,那便是异姓王燕王爷了。
听了萧君然这么一席话,楚清歌不禁陷入了沉思……
兵符虽然很重要,可那也仅仅只是能够调动朝廷那五万兵马,楚家军只听命于楚凌峰和楚清歌,根本不需要兵符,所以……
这么一想,楚清歌才想起来,这最后一次出征,跟随楚凌峰的,都是楚家军,一个朝廷的兵都没有!
而且,是楚凌峰亲自到兵场去调的人马。
所以,这并不是人为的巧合。
那楚凌峰为什么要只带楚家军出征,还把兵符交给了萧君然,并说了那样一番话呢?
难道……楚凌峰知道这次出征自己凶多吉少?!
想到这个,楚清歌不禁思绪更乱。
既然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那楚凌峰为何还要接旨应战,甚至于不顾三万楚家军的性命,甚至于罔顾三名楚家义子与她这个独女的性命。
“难道就是因为楚将军钟情于太后娘娘?”
忽地,楚清歌脑海里蹦出宋丞相今日在书房里说的这句话。
“萧君然,父亲出征前,除了去找过你,还去过哪里。”楚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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