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陈鸣记事起,棚户区就没安静过,由于居住人员众多,再者素质低下,所以每天都在发生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轰动棚户区的大事也有,不过罕有发生,好几年也没有一次,其中还以谁家孩子考入华武大学为主。
最近棚户区再次轰动了!
以贫穷肮脏为名的棚户区,一下子出现两个考入华武大学的孩子,在人们口中传的沸沸扬扬。
轰动的第二天,人们还没从惊讶羡慕中回过神来,便发现了错愕的一幕。
本应大喜的两家大人,却是不知缘由在临海附近吵了起来,引起了众多人的围观。
“让下……让一下……”
姗姗来迟的陈鸣,不予理会他人的异样目光,一头扎进了人堆。
推、挤、钻、滑四字真言运用到极致,硬生生从二十几米的人墙穿进了争吵场地。
他一眼看到了站在一角,脸色难看的母亲,后者明显被气的够呛,浑身都在哆嗦。
“妈~你这咋回事?”陈鸣走上前去,搀住王惠兰,看向争吵的另一方。
李泰、周丽,李欣的双亲,同陈鸣父母一样,捕鱼为生,平时两家关系相处的不算融洽,但也过得去。
此刻,李泰脸色有些尴尬的拽着周丽的手臂,想把怒火中烧的老伴拽离此地,免得被人看笑话。
周丽却是一改往日老实巴交的模样,挣脱丈夫的力道,挽起袖子,冲着刚出现在此地的陈鸣怒吼起来,“哎呀,小兔崽子也来了,有其母必有其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磕碜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我女儿,门都没有!”
不管事情哪方对错,就冲对方这句话,陈鸣的心里“蹭”的就涌起一股怒气,骂他可以,但辱骂他母亲不行。
生气归生气,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加上对方是长辈,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便发作,只是怒视着对方。
“你……”王惠兰哪能受这气,不仅骂她老兔崽子,还是癞蛤蟆,绝不能忍。
她张嘴不甘示弱的回击,“我呸!看你一家老实巴交,结果却是说话不算话,翻书都没你家翻脸快,娶你女儿?呸!我儿子这么争气,迟早光宗耀祖,别人都排队争着说媒,数都数不过来,至于你女儿,倒贴都不要,连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都嫌脏!”
陈鸣也是第一次看见母亲发火,其言辞之歹毒,话语之犀利,着实惊讶了一下。
“你个臭不要脸的,嫌脏还来说亲,你儿子考上华武了不起啊,我女儿也是,谁配不上谁,还不一定呢,追我女儿的多的是,不差你这癞蛤蟆儿子!一副穷酸样,也不怕丢人!”周丽嗓门大开,音高八度,震耳欲聋。
“你……”王惠兰被气的够呛,一时间语塞,这事若真算起来,明明是对方理亏在先。
昨天她去买菜,一时间得意忘形,将儿子的事情炫耀的邻里尽知,还特意跑到李家说予两人知晓。
由于那会李欣还没回去,所以李家夫妻还不知晓女儿的测试结果,加上王惠兰天花乱坠,夸奖陈鸣的言辞,两人知晓陈家壮大只是时间问题,有意讨好。
一经王惠兰提及亲事,李家巴不得攀上陈家的高枝,立刻一拍即合,口头承诺了下来。
待王惠兰走后,李欣回到家中,将自己也考入华武大学的喜事分享,李家夫妻眉开眼笑,本以为两家门当户对,喜上加喜。
结果李欣却是说出了令两人没有想到的一幕:原先同是邻居,后来发家致富搬走的赵家之子—赵黑,同样考入了华武大学,而且李欣与其情投意合,早就在一起交往。
同为华武学员,陈赵两家情况还是不一样的,一个处在致富的路上,另一个已经富得流油,相比之下,傻子也知道该选谁。
加上李欣对自己归宿的选择,李家夫妻也没理由阻拦,同意了这件事。
结果今天王惠兰得到,李家女儿同样考入华武大学的消息,兴高采烈上门细说亲事,却是得到与昨天不一样的言辞,略施小计套出了周丽的话,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听到“穷”字,王惠兰心里就特别难受,这可是她的心病,一辈子过的省吃俭用,终于盼到儿子争气,有了好盼头,结果还是听到别人说她“穷”,气就不打一处来。
“穷怎么了?你家不也一样?有钱了不起啊?你全家就掉钱眼里了,满脑子钱钱钱,跟钱亲热去吧!”王惠兰挣脱儿子拽她的手,又回击了一句。
“钱是好东西,没钱处处吃瘪,和钱亲热,我乐意,怎么着?你家就是想,也没那能耐,赶紧带着你的穷酸儿子滚吧!没钱还想娶我女儿,门都没有,白日做梦的疯婆子!”周丽牙尖嘴利,毫不示弱。
当着这么多邻居,一而再,再而三听到辱骂自己和母亲的话语,陈鸣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怒气在心中沸腾。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以后两家绝无来往的可能,索性撕破脸皮,当面质问。
陈鸣横在母亲身前,先礼后兵,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讥笑道,“周阿姨,你口口声声说我要娶你女儿,我就纳闷了,为啥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昨天他以为他母亲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跑去李家给他说亲去了,事后王惠兰也没跟他说起。
“不是你授意,你妈能来说亲?”周丽冷笑。
“周阿姨说笑了,就算我喜欢你女儿,拜托我妈前去说亲,你们不愿意大可推掉,那又是为什么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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