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之中的古代军营仿佛是没有女人的。
“奴婢是本地人,军中缺个向导殿下索性带了奴婢。”
“殿下交代今日天气甚好,出去走走姑娘也许喜欢。”将浸透了巾帕递到以晴手上,没有意识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柳儿依旧在一旁叙叙不休。
“柳儿。”
犹豫了一下以晴抿唇轻问。
“那日我见到的你家殿下是谁?”
“这…”
“告诉我吧。”因久未勘破那男子身份,以晴心中略显焦躁。她好战的潜意识中她已将他视作敌手,不知己知彼,怎么制胜。
柳儿素来胆小见她急切,便只能俯首跪哭:“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一时荒寂,动作也有些不伶俐起来,失手打翻青黄铜盆落,却越发慌张了。
断断续续的请诚惶诚恐的拾起散落地上的东西隐约可闻她低声哭诉,着实让以晴有些无奈看样子是哪个所谓的殿下交代了什么了。
想到这儿,以晴眼神又落回她身上,疲惫异常道:“你起来。”
被她方才举动吓到,柳儿未敢动。
以晴看看她,心里有些歉疚。
她起身上前扶起她,又强打精神,缓和语气道:“你不愿说就罢了。”
“那奴婢伺候您上妆。”
以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铜镜之中自己的,衣带渐欲消瘦,不自觉有些失神,自己莫名失踪,家里恐怕很是担心。
细细的梳理着以晴的头发,取一只白玉簪子簪于她发丝之间,柳儿仔细照比镜中之人的流光溢彩,忍不住赞叹:“这玉簪真好看,殿下怕是有心了。”
“姑娘穿这件可好?”放下手中的木梳,转身又来到四折漆器的梨木屏风旁,取下了一件淡绿色的曲裾深衣,转身对着以晴笑着询问。
她想开口拒绝,可眼神落到那深衣上的时候,华丽的衣衫却绚丽到让她视线移不开。
“真好看……”一旁柳儿替她换了那衣裳,忍不住赞叹。
可这番称赞在她听来,却有些勉强,毕竟自己最多也只是清秀。
梳洗完毕,再次站到了那妆台铜镜之前,以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发髻高耸,薄施粉黛,那柄髻间的白玉的簪子更显得尤为动人。
浅绿色的深衣裹身,上面是一件浅黄色的靠身小袄,轻薄如沙,却也并不轻寒,脚下是一双轻便的绣鞋,银线织就,更显一双玉足的娇小,提起裙边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深衣的裙摆,却发现竟都是金丝织就而成,放眼望去,自己身上的已是万金之数。
“姑娘身姿荣华,再配上这身装束,必是旁人不可及的。”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以晴的衣着,柳儿眼中惊讶溢于难表。
“我想出去走走。”
柳儿一旁欢愉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抬头望一眼窗外碧蓝的天,孤寂落寞之感油然而生,如果真的要她在此度过余生,一无所有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旧木新黄,未几成香,扯一枝半开的梨木枝丫攥在手里,身上却不觉的布满了梨子的清甜。
“姑娘尽可在附近走走,只是这周围皆有野兽出没,还是小心些。”拿了一条披肩轻轻的替她系在肩上,柳儿上前提醒。
“那天你说,你家殿下是在林子里救了我,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这几日以来,以晴一直在思虑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那没有尸体的衣冠冢,到夜里莫名奇妙的红光玉佩,再到最难以置信的春秋时代,她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至少想要回去:就要知道自己从哪儿而来。
“这…”为难的摇了摇头,柳儿终于还是没有回答,自不必问,这便又是那殿下安排的。
“那你可曾记得,你家殿下在林中救我的场景?”不死心以晴又问。
“呃,说是殿下去林中狩猎,看见姑娘被一恶狼扑倒,这才放箭救下了姑娘,对了姑娘肩上的伤还是狼爪子扑咬时候留下的……”
“是吗?”
若有索思点点头,以晴没再言语。
“姑娘,其实殿下人很好的…”欲借此化解她心中隔阂,柳儿在一旁忙不迭打着圆场。
“算了,你先下去吧。”打断了柳儿的话,以晴的眼神却流转在不远处的营帐,见远处云雾之中隐隐几个将士四处走动,以晴便又丢下了柳儿,径直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不要过去!”
身后柳儿话音刚落,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两只冷箭却已经从自己的耳侧穿过,幸好自己早有防备,这才没有被那箭身所伤。
听那犀利箭啸之声,眼见一旁柳树上的那两只利剑笔直刺了进去,以晴脸色已然煞白,抖如筛糠。
正长吁一口气,却见不远处有人,惊慌抬头看了一眼却听他怒喝。
“军营重地,岂容你小小女子在此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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