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对不起,我无能。”黄文生满脸通红,腰腿酸软,要跌倒,急忙扶住沙发扶手。
“文生,我们把女儿给你不是让受罪的……生孙子不是让受罪的……”老太太扬起脸,紧闭的嘴唇突地咧开来,声音逐渐由低向高,由慢向快,咄咄逼人,如匕首刺向黄文生心脏。
黄文生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垂下头,闭上眼,真想有个地缝钻进去,“上帝啊!救我吧!”他内心里发着呼救声。
老头悄然间移向窗台上的花盆,手在花与枝间轻轻地拨着,也轻轻地叹息。
“我们很快就会好的——”耿文娟抱回孩子,眉眼间满是坚定。
“我的好孙子。”老太太抱着孩子的头,脸上全是慈爱。
在出租车里,黄文生似自言自语:“浅浅的阳光,窄窄的屋子,花白头发的老头,伶牙俐齿的老太太,都退休了,唉!我还得求他们……”
打了点滴后,夜里孩子没再闹,睡得很安稳。黄文生坐在书桌旁发呆,月光将他的瘦高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他形影相吊,彷徨不已,不知来路该如何走。老婆在医院里就被叫走了,象是十万火急,她焦急地叮嘱他好好照看孩子。又是半夜时分,她回来了,又是哗哗地淋浴后打着哈欠上床睡,他趁她没睡呢在被窝里又搂了一会。
他凄然地求着她,赐给他阳光和雨露,让他在创作的道路上开花结果,可是妻子只顾打哈欠,她呢喃地念着:“明天还得上班呢。”老婆睡得呼呼的,可他却一时半会睡不着,他痛苦地祈祷着,祈祷着哪日他的小说大卖,他不再过屈辱的生活。
其实人来世间岂有不屈辱的时候呢?只是有的人木知木觉不知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日子不也是可以过的吗?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可是黄文生天生就是个敏感脆弱的人,各种人生的滋味他都尝过了,本以为可以忽略漠视或自欺欺人,却不料那伤那痛如此清晰,就象大夫不打麻药用锋利的手术刀切割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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