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是生玄隐的人。”庄一念明白千御话中之意。
千御颔:“想必先帝在位之际,林直已被收买。”
庄一念闭眸揉了揉眉心:“那位公公与张家交好,而林直有是那公公的徒弟。当年的侧妃,是否也与林直有着某种关系?而林直又是生玄隐的人……”
庄一念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是按此推算。当年侧妃入宫,是否也有可能是生玄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生玄隐让林直或那公公向皇帝引荐张氏,不知经过怎样一番说辞,先帝将张氏赐婚为侧妃。
“啪!”一声脆响,庄一念忽然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掷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千御上前,用锦帕将她手上沾染的茶水轻轻擦拭干净:“别急。此事还需继续追查。”
这些繁琐的关系,让庄一念心生烦躁。
千御将她轻轻揽在了怀里,温热的手掌轻抚她的背脊,如同在安抚着孩童一般:“将这些事情,交给我。”
在千御的怀中,庄一念烦躁的情...
绪被渐渐安抚,她顺势靠在了千御的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庄一念不曾入宫,不曾关注过洛阳大小之事,不曾主动问过春宁所查之事的任何线索,她将自己完全放空。
每日里除了读书饮茶便是在香室中制作各种香饵花水。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平和而淡然,但同时也变得更加沉默、
其间,千御来过几次,从春宁口中得知她的情况起初有些担心,但几次之后见她并无不妥,便也暂时放心。
千御记得,她自小便时常如此,觉自己太过执着于某一件事却一直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便会将周身的一切事务放下,让自己安静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人知道如此时的庄一念是在想些什么,她仿佛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若非她主动从那房中走出来,任谁也无法进入其中。
“主子,姑娘近来寡言少语,对任何事物都好似漠不关心,奴婢有些担心。”春宁回禀道。
千御摇了摇头:“随她。”
庄一念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整个夏天。
立秋之际,洛阳的天气依旧时而闷热,而就在此时,宫中传出消息,承亲王生如一将北境乱事已平,早前便已启程回宫了。
生如一启程回宫之时,正是吴淑妃有孕之后不久,众人不免私下非议,生如一必是担心自己的储君只为不保,才会如此急于先行回宫。
这些事情庄一念不曾主动关注,但却都心知肚明。
她在等。
等着看一场戏。也等着自己的戏开幕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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