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叶落归根,还是该随遇而安?
……
我的父亲东宿伯邑是圣天大陆赤国的皇太子。在夺位之战时,被亲弟弟二皇子东宿仲卿算计到了蝶翼大陆。
蝶翼大陆很诡异,进来不易,出去更难。父亲终其一生也没能离开。
我的母亲明月紫绂(fu)是华国一个大富商的女儿,端静秀雅。她不知道父亲的来历,不知道他所想。同床共枕二十五年,父亲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
即便如此,母亲也爱他入骨,死心塌地,甚至卑微。
父亲不提前事,她不问。父亲不帮家里的生意还要巨额银钱花费,她也不追究。一切的一切独自承担。想来母亲应该不是不想知道,不想了解,是父亲不说,她舍不得勉强他。
家族的事业在母亲的经营下扩大了一倍不止,赚的钱如流水流进库房。然后父亲就从库房里把银子如洪水再泄出去。
母亲给了父亲一切权力,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银子没了她会拼命赚。只要她有,她什么都给。
父亲当然也懂母亲的心意。只是他有在他看来更为重要的事。他仅能的回应是从没有过母亲之外的第二个女人,起码在蝶翼大陆上没有。
母亲所求真的甚少,父亲所给予的微不足道,便令她心满意足。
母亲生育了两个孩子,我明月东宿和我大哥明月桐霖。
是了,我们的姓,父亲让我们随了母姓。但我的名字却是他的姓。父亲的姓除了母亲、我、大哥和死去的外公,没有人知道,他对外只称名字伯邑,任由外人误把伯当他的姓。
大哥像极了母亲,内敛睿智极有担当。而我则是父亲的翻版,无论是长相,还是在花钱的本事上……
父亲可能因我像他,对我亲了几分。没有对大哥那般忽略,他亲自教授我武功,还有一种奇怪的文字。母亲在看到那文字后,若有所思的让我好好学,并勒令我别辜负了父亲。
有时候大哥醉酒,会向我抱怨,我们兄弟的不同待遇。
他自能识字认人,就要天天学习各种账目,和各种不认识的人打交道,每日累的跟狗一样。
我呢?则练练功,看书画画还能和父亲一起出门游玩,悠闲自在。
听完我只能苦笑。天知道,我比他还苦。或许有天生爱武的,但绝不是我。我半点不爱练,还有那些拗口费脑子的口诀秘籍。一天十二个时辰,我要每时每刻、甚至连睡觉都要练习内力。看的书,不是四书五经普通读物,是帝王学。说起来我们虽然是良民可干的是士农工商里的商。帝王学,一个商门子弟,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儿吧。所谓出门游玩,更不可能,父亲恨不得把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填塞东西……
至于那些我不在家里的日子里,除了和父亲一起去一些人迹罕至的险境历险锻炼,剩下的多数是闭关了,修炼一种名叫赤龙诀的功法,练到最后据说能长生。只是进展缓慢,在我离开蝶翼大陆前,也只练到了赤龙诀第一境界后期。完整的赤龙诀一共十二境界,最后三个境界父亲手里也没有。
大哥渐渐长大,在他二十岁弱冠那年,父亲找他谈了次话。
那次谈话,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内容。
之后,大哥把自己关进屋里沉默了几天。再出来,人消瘦许多,他找到我,看着我,那目光凝重认真,复杂难辨,却没说一句话。
我当时才十五岁,甚少接触世事,所以不太明白他这目光后的意思。直到离家踏上离开蝶翼大陆之途时,发现大哥的眼神和那一次的一样无二。
原来,那时候他就知道了我会离开,踏上一条他无法想象的喋血之途。
父亲在我二十岁那年突然倒下了。他告诉了我他的来历,他的饮恨,他的遗志。
我当时年轻气盛,听罢就想发火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你的人生强加到我头上,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选择,我想要怎么活,你知道吗?……当然这些话十分伤人,对一个将死之人,我不可能说的出口,但我的眼神,愤懑而抖的身体,紧握的双拳毫不隐瞒的把一切都表露了出来。
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当然看得出来我的意思,歉意的颤巍巍的抬起一日比一日枯瘦的手,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我的头……只是油尽灯枯,没能抬高又落下了。
看他的手摔落榻上,脑袋里回想起他以往带着我上山下海斗海怪战猛兽的强大伟岸,当即我的泪水止不住落满襟。哽咽着答应他……会离开蝶翼,回到圣天,夺回赤国,回归正统。
从客观上说,这是父亲的遗命,我不得不从。而主观上,我很爱父亲,也不想他带着太多怨恨离世。至于我的本心,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被父亲从小灌输着长大,真正的自己在哪儿?想要做什么?就算意识到了,想要改变,可该怎么做……那时候的我是迷惘的。
父亲在母亲的怀抱中过世,视父亲为一切的母亲,在父亲闭目后,也紧跟着走了。她倚在床头,抱着父亲已经单薄如纸的身体,安详的脸上有着没有擦去的泪痕,和幸福满足的笑容。
也许父亲最后告诉了她一切,也许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为父亲母亲守孝三年后,我拒绝了大哥掏空了家底的巨额银票,在一个花好月圆的夜里,只带了些日常所需悄悄离开了。
父亲和我需要银钱,是因为要拿银子买灵石。
一颗下品灵石要花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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