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边说笑着边上的楼来,一时间我有些恍惚,好似此时我并不是在这座茶楼里,而是正坐在对面的校园里。有那么一小会儿我真的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青葱岁月。
时间真的过了很久了,但他们上得楼来,我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走在前面的那个身材微胖的叫冯凯,他穿着一身我认不出牌子的休闲装,很是合身,理着整齐的短发,不时的和身后的人说笑着,看起来精明睿智。从他的衣着中可以看的出来,这些年他应该混的不错,似乎还和以前一样超喜欢赶流行。
冯凯在上学时就一直是学校的流行风向标,他那时就很喜欢各种流行的东西,曾有一次他为了能带上他那不知在哪个得道高僧那里求来的菩提子项链,为了应付学校的检查,特意的理了个特短的板寸,穿了双后来非常流行的帆布鞋,还别说他这样的装扮搭配起校服来还真有一副佛家子弟的味道。后来他对学校说,他信佛。
看来哪怕时间过了十年,似乎也仍无法改变他喜欢赶潮流的性格。走在他后面左手边的那个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金属边眼镜,看起来永远带着和煦笑容,永远是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叫钱晓旭,似乎从我认识他时就是这样一副模样,永远给人一种淡然、坦然、天塌不惊的样子,哪怕是在上数学课时被发现拿着语文书,他也能带着笑容给出完美的解释,并且逃脱惩罚。在我记忆中他一直是好孩子的典范,每次当我听到“小明”这个化名时,总是会想起他的形象来。虽然过了很多年,但看起来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走在钱晓旭旁边的叫做陈阳,他是个大块头,衣着倒是很简单,普通的衬衫,普通的夹克,不时的晃着手臂比划着,好像在和他们说着什么,继而又爽朗的大笑了起来。看着他我下意思的耸耸肩,我真的有些担心他过于激烈的动作会把衬衫的纽扣崩掉。陈阳从来不是个安静的人,在我的记忆中他似乎触犯过学校的所有规定,旷课、打架、抽烟,还有调戏女生。
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的,而且看起来关系还是很好的样子。
看着他们上的楼来,我站起身,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但是他们只是在经过办公室时隔着玻璃扫了我一眼,像扫过一个陌生人,平淡、平常,之后便在穆玲的指引下去到不远处的茶桌旁坐了下来,似乎他们并没认出我来。
我有些无奈的笑笑,重又坐回到椅子上。看来他们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这也让我打消了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的念头,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是按现在的身份?还是以前的?还要不要去套那早已消逝了的近乎?
人生中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此,当我们曾经熟悉,当时间过了很久之后,当我们还记得别人,当我们以为别人也会记得我们,当蓦然转身之后却尴尬的发现别人已经忘记了你是谁。
我自嘲的嘘了声,点上了支烟,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到他们正向我们的二柜穆玲同学点着茶品,由于角度问题我只能看到陈阳那绷紧的袖口和钱晓旭那正襟危坐的背影,穆玲同学好像遇到了难题,正和他们解释着什么,陈阳看似无可无不可的挥了挥他那满是肌肉的胳膊,随后穆玲同学便退了出来,皱着眉走进办公室,一声不吭的在茶架上翻找了起来。
“怎么他们难为你了。”我看着穆玲的背影,轻笑着问道。
“他们想要明前,前台已经没有了。”穆玲同学一边翻找一边没好气的回道,末了,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诧异,又加了句:“他们说是陈叔的老邻居。”
“陈叔的老邻居!”我轻笑了下摇摇头,这可能是他们不知在哪里听说了陈叔的珍藏,于是便使了个诈语。说起来这种事情倒也常会发生,陈叔又是老好人的性格,就算他真遇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会真的拿出他的珍藏,这也至使得有一段时间他的珍藏愈来愈少。鉴于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我和穆玲二柜一直决定在进茶的时候挑选出一些摆放在这茶架上,好补上那日益的亏空。
不过后来这件事还是让陈叔知道了。陈叔瞪了我们一眼,直说我们滑头,最后还特意加重语气说了句,他的珍藏可以送,但不可以卖。这也断送了穆玲同学想坐地起价的念头,对此她不止一次的抱怨过。
其实陈叔说的“送”并不是完全免费的意思,而是要我们不要加价,我想陈叔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把情分也当成商品卖出去吧,哪怕那大部分是编造出来的情分。
“左边第二层最里面的,拿那个吧。”看着穆玲手里的茶叶盒,我想了想,还是说道。那里放着的是今年最好明前。
穆玲陡然转过身,怪异的看了看我,不敢置信的问了句,“他们不会真的是陈叔的邻居吧?”
“不是。”
“那为什么?”
“去拿吧。”我笑笑,没去解释。
穆玲看了看我又瞄了瞄左上角,负气的哼了声:“好吧,你是掌柜的!你说的算!”
看着她脸带愠色的拿着茶盒冲出办公室,直奔向陈阳他们的茶台,我心里还真多少的有些小紧张,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她和陈阳他们争吵起来,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那几次倒好办些,无非是陪着笑脸道几句歉,免些茶资,大家同在小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切好说。可是要面对陈阳,我还真有点发憷,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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