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年,某个周日,高长昊送走了一个客户,嘴里忍不住嘟囔道:“都什么人啊?钢筋这么重要的建材竟然敢以次充好,还要我将他的品牌写进建筑设计材料规范里,简直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钟秀怒气冲冲的从房间了走了出来,对他喝道:“高长昊,今天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没房没车了!那个人不过就是让你把他的产品写进你的设计里面而已,你为什么拒绝?只要你写上去,就五十万到手了!你怎么这么蠢啊?”
高长昊听到钟秀如此骂他,心中也怒了,但终究努力克制住了,缓缓的道:“之前考察供应商的时候,我去过他的仓库,他那些钢材品相看起来不错,但其实里面都有空心,是偷工减料的次等品,不能用。况且,就算是合格品,我也不能以权谋私拿他的贿赂。我不是什么圣人,但我也不能赚那个钱。另外,你也知道,我们还没有买房子,是因为我们刚刚存够了首期,但房价就突然飞涨,我们的钱又不够了。”
钟秀更怒了,几乎是吼道:“如果不是你一直给你弟弟钱,我们的钱能不够吗?你怎么就这么固执,这么故做清高呢?你看看,你公司和你一样职位的那几个设计经理,现在多有钱?难道他们的工资比你高很多?他们能收钱为别人写产品,为什么你就不能呢?”
高长昊听了,怒火几乎要涌到喉咙,但还是忍住了,他爱钟秀,所以他不愿意冲她发火,忍住性子道:“秀儿,我弟弟毕业之后,我除了给他一笔安家费外就再也没有给过他钱了。至于我那些同事可能收那些钱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开头就不能收手,必然会越陷越深,无法回头。你难道不知道你那个同班同学孟琴的老公现在东窗事发,已经抛妻弃子,跑到国外不知道哪个小岛去了?我不想将来也有那一天,因为我要好好的跟你在一起,自由的在一起。”
“孟琴的老公出事那是他太笨,送钱亲自去,还被录了视频!你只是设计师,在规范里写一下产品又如何?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况且最终的选择权还在甲方,甲方买不买、买错了产品那是甲方的问题,不会查到你的头上!你怎么就不明白,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我跟着你,真是瞎了眼了!”钟秀根本听不进去高长昊的话,见高长昊不听自己的劝说,忍不住怒吼了,竟然连“瞎了眼”这种伤害至深的话都说了出口。
高长昊听了,心中涌起的不是怒火,反而是一阵痛苦和悲哀,难道真是我不明白?他知道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心中难过至极,站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真是想钱想疯了。”然后颓然叹了口气,拿起外套,推门离家而去。
“你出了门就别再回来!滚!你给我滚!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但却是为了你自己……”钟秀看见高长昊头也不回、一言不发的走了,万千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哭倒在地上。
那一夜,两人第一次大吵,第一次不是因为有事或者出差而分开。从那一夜开始,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水乳交融心灵相通的感觉了。
那时候,爱开始变了,变得不那么令人期待……
多年以后,高长昊才醒起,那时他也做错了一件事,无论他和钟秀如何吵架,他也不应该那样恶言相向,更不应该离家出走。
后来每每深夜,他总在后悔,如果他没有离家出走,也许他和钟秀还有挽回的机会。
时间流逝,在高长昊小心挽救两人的感情之下,他们又磕磕绊绊、有点貌合神离的过了一年半。而且他们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但似乎他们对有房有车并没有之前期待的那么幸福开心。
某一天,高昂从外地出差回家,给钟秀带了一箱子的礼物,还有一大束玫瑰花。他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很久,知道自己也有错,决定要重新追求一次钟秀,重新找回当初的爱。可惜,他回到家后,看到不是钟秀,而是三张纸。
两张离婚协议书,钟秀都签好了名字;还有一张是留言,钟秀在留言里很简单的写道:“房子我已经卖了,一半的钱已经汇入你的户头;我要和刘东去美国了,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保重。”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高长昊为了让钟秀开心,只写了钟秀的名字。而刘东则是富家子弟,当初和高长昊同时追求钟秀。
高长昊久久无言,然后缓缓的在离婚协议书签上了名字,几天后照钟秀留下来的地址寄了一份过去。
那一夜,他并没有泪水,只有用不断颤抖的手在不停的点烟,戒了烟近十年,但那一夜就抽了五包,几乎就是在烧的。
那一夜,爱终于远去了,去了大洋彼岸,在别人的怀抱里……
“前辈!你怎么啦?难道是刚才出手又触发了你的伤势?”叶珺大声的呼喊终于唤醒了高昂。
高昂赶紧抹掉泪水,盯着叶珺缓缓的问道:“秀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这前辈难道是傻了?叶珺皱紧了眉头,很认真的道:“我当然不认识前辈,这是我第一次来清源国。还有,晚辈不叫秀儿,叫叶珺。”
“啊?你不是秀儿?”高昂好像在梦中猝然惊醒一般,浑身一震,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真不是秀儿?”
他赶紧又细看叶珺,这才发现,眼前的叶珺应该不是钟秀,钟秀的眼神很诱惑、很甜美,叶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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