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肖涵,更是没有在意过柴萱萱看着我的奇怪的目光,我僵硬着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卫生间,我不知道走两三米长的路需要多长时间,是因为从没有认真的算过,而这一次,我却在心里默默计时,让我感到恶寒的是我几乎花去四分钟才走到卫生间,打开卫生间的门,我连衣服都没脱,直接站在花洒的下面,我僵硬的抬起手臂,拧开花洒的开关,我忘记了我是向左拧还是向右拧的,花洒里出来的水是冰冷刺骨的,流水声在耳畔轻轻的划过,不曾停歇过,冰冷的水并没有让我的大脑半分的清醒,就那么一直的任由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这个场景就是我的幻觉再现,不同的是,卫生间里的人并不是苑喆茹而是我。
我有种想骂街的冲动,可我的嘴巴始终没有张开过,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一只细长白嫩的手臂很有力的抓过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拽了出来,然后又一巴掌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手掌划过,残留在脸上的疼痛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和清醒,而我的面前是一张凝固了愤怒的脸,是的,那是柴萱萱的脸。
这时,肖涵也跑了过来,一把打掉柴萱萱抓着我衣领的手,揽过我“柴萱萱,你是不是疯了,你干嘛打雯雯,有很多事现在还属于一片迷雾,即便你不愿意看见雯雯这样子下去,可你也不能增加雯雯的伤痛,你看她现在这副模样,根本就经不起你这一巴掌。”
肖涵揽着我又走回了卫生间,走时,我的余光瞥见柴萱萱的眼角弥漫着丝丝泪光,柴萱萱推开宿舍的门跑了出去,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那一刻,我并不关心柴萱萱是否会出事,她是死是活我更不关心,在柴萱萱的一巴掌过后,瞬间的舒服和清醒也仅仅只是瞬间的,疼痛依旧残留在脸上,可是舒服和清醒已然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人,可是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受够了,近一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什么女生宿舍怪事,什么大礼堂事件,什么高扬月,什么幕后黑手,都是跳梁小丑,一群疯子,神经病,变态狂。
我挣脱肖涵揽着我的手,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接着又踹开宿舍的门,发了疯似得跑下宿舍,跑到静亭湖边,我望着暗淡而安静的湖面,不由自主的想跳进去,来个一了百了,可当湖水漫过我的脚踝时,一个激灵,使得我完完全全的清醒了,如果说我真的投河自尽,那我就真的中计了,这样的结果就是幕后主使愿意看到的结果,我不敢判断幕后主使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在这一刻,我觉得幕后主使只是个恐怖游戏的创造者,而我却只是游戏里四处逃窜的小人物,即便我死了,起到的作用可能只是幕后主使简简单单的一个勾起嘴角的冷笑,又或者说是肆无忌惮的嘲讽,我讨厌这样被彻彻底底忽视的感觉,我不想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更不想向这场恐怖游戏的创造者低头。
静亭湖很大,水很深,虽然这是人工开凿的湖泊,却,景色秀丽,宛如一块坠落人间的碧玉一般洁净,很多时候静亭湖的湖面上都会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带一点儿的腥味,这也是人工湖泊和自然形成的湖泊之间的区别。可是,今夜的静亭湖的湖面上虽有清香飘过,但不可忽视的有一股腥味儿夹杂其中,虽然很淡,却时左时右的环绕着你,而且,这腥味儿不同于自然形成的湖泊中的鱼腥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真的,因为这段时期我被这样的幻觉弄得神经错乱,甚至有些时候,我分不清我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这种感觉多多少少让我有点崩溃。
这一夜,过得非常的缓慢,我没有一点要睡觉的征兆,我的衣服是湿着的,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很不舒服。我游荡在校园里,看着女生宿舍星星点点的亮光,突然感觉好美,我在宿舍外迟疑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十点半左右才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回宿舍,宿舍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星光透过窗户映在宿舍里,我蹑手蹑脚的褪去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以前觉得裸睡很羞羞,现在感觉也没那么不适应,躲在被窝里好一会,我才想起柴萱萱,不知道柴萱萱去哪儿了,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回宿舍,会不会像大礼堂事件发生的前一天她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第二天就出现了大礼堂的踩踏事件,每每想到大礼堂的踩踏事件,几乎满脑子都是被踩的稀碎的人头和支离破碎,鲜血肉末搅拌在一起的身体,那种恐怖的画面我真的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在想起,不管我的生命何时陨落,我都不希望死在别人的脚下。
不知道想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这一觉,相对来说还算是安稳的,至少我没有做梦。
当万物苏醒的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出了宿舍门,起的这么早是因为一个人,至于因为谁,暂时不方便说,当然不是为了柴萱萱,因为我打心眼里就认为柴萱萱死不了,柴萱萱不是我,柴萱萱只是柴萱萱,所以她死不了。
我脸上的巴掌印基本上已经消退了,就还有些红肿,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一大早起床看见宿舍里就只有肖涵和我,柴萱萱半夜跑了出去,苑喆茹是昨天下午出去一直到现在没有回过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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