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与星的位置重叠,苍穹被月面的阴影笼罩,呼唤古老的神祗。
疼痛,游离于身体每一个细胞。
麻痒,溶解于血管每一滴血液。
恐惧,植根于大脑每一条神经。
这是哪里,地狱吗?
终于到了这一天么?也罢,可地狱为什么会有光?
林小仙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又马上闭上;三团刺目的白光高悬头顶,有如三轮沙漠上空的烈日,烤得她头晕目眩几欲呕吐。她试图逃离光照的范围,却发现自己分毫动弹不得,全身上下被铁箍紧紧固定在某个冰冷的器械上,就连手指也因为缺乏血液循环而失去了知觉。
不是地狱究竟发生了什么。
头好痛,想不起来。
一片空白有什么声音在上方响起,但很微弱。不知为何,明明离得很近,林小仙就是听不清楚。
仿佛跨越记忆尽头的白光,传递最真实的绝望。
96还没开始特别,我明白最后样本妥善保存记录马上。
说话的是个男人。脏兮兮的白大褂和右手支尺寸惊人的针管透露了他的身份。一旁的柜子上随意地摆放着刀剪钳镊等各种医学器具——很显然它们平时的用途并非救死扶伤,那锋利的尖尖角角上挂满了凝固的血迹,几乎和人手腕一样粗的针筒则是为了尽可能多地抽取血液,而在口罩后勉力压抑的阴森笑声里,饱含极端的热忱和欢愉。
手术台上接受治疗的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白色连衣裙被血渍和锈迹染成肮脏的红褐色,长可及腰的双马尾无力垂下,六条弧状金属分别铐住她的手脚脖颈腰间,近乎完美的身段一览无余,宛如待宰的羔羊。
起初男人并不知道目标竟会是这样一个女孩,如果事前知道,兴许他还会因此放弃计划,但无论如何为时已晚;怀着略微的歉意,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将针头按进了女孩的肌肤。新鲜的血液顷刻间灌满了针筒,但这还不够,这一筒血只够一个人一次的量,在弄清其中奥秘之前,不能轻易浪费。他把取到的血液分批注入相同规格的试管中,低温保存起来,而后,正餐开始。
不需要麻药,手术刀毫无征兆地切开了林小仙的小腹,自下而上,形成一道丑陋的触目惊心的创口。林小仙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纵然意识一片混沌,**上的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感,远非常人所能忍受。
男人安静地等到颤抖转为抽搐,这是为了防止抖动太过激烈,影响手术效果。虽然这次的病号与先前不同,但也恰恰是因为她的不同,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最强猎人,新月之公主,最后的纯净血脉。
然而,就算身负众多头衔,她的身体结构还是与常人无异。对此倍感失望的医生强行压抑住将她体内血液当场喝干的**,以极快的速度在她的心肺肝脏肠胃等所有肉眼可见的器官上开了个洞,并在血喷出之前塞入塞子,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便是庖丁复生,也当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功夫!。林小仙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由于只能保持仰卧的姿势,部分血液倒灌回去,引起一阵预料之内的猛咳。
效果不错。
他把采集到的器官样本同样冷藏,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手术室,只留病号一人躺在手术台上,伴着孤独而绝望的白光,迎向死亡。他甚至连伤口都没有给她缝合,就好像在那里的不是什么重伤的妙龄女子,而是一堆污秽不堪的垃圾。
黑暗很快降临了。
新鲜的血肉吸引着蚊蝇成群结队飞来台前,贪婪享用久违的饕餮盛宴。
在神经药物和毒虫的双重摧残下,林小仙意识逐渐模糊,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不真实。原本猎人的血细胞再生速度远快于常人,但万蚁尚且能够蚀心,此刻她体内的蚊虫又何止万计?五脏六腑早已沦为孕育毒虫的温床,就连死人也比她现在的境况好太多。
不过,无需在意,因为马上就要结束了。
垂死的病员艰难地咳出最后一口血痰,清丽的脸庞如今已是遍布血污;可爱又水灵的眼珠慢慢失去光泽,瞳孔放大,呼吸就此停止。
no.96,生命体征:无。
死了吗?
似乎是的。
如此无趣,确定没有抓错?
最强猎人可也是人。
也对,那就处理掉吧。
是。
月色苍茫。
再度睁开眼时,林小仙发现自己正躺在室外,身下不再是干硬的皮质手术台,而变成了冰冷的石块。抬眼望去隐见黑云滚滚,一轮圆月高悬东方,散发出凄冷的光。
这里毫无疑问是室外,而她的身体完好无损;别说是血,连点灰尘也看不到。死白的石路两旁耸立着锋利的铁栏,外面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前路笔直地向上延伸开去,仿佛没有尽头。林小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无与伦比的绝对黑暗。
暗得足以让人丧失迈步的勇气。
她咽了一口唾沫,信步朝前方走去。
这是梦吗?
林小仙狠狠捏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生疼,不是梦,但如果不是,眼前一切又怎么解释?难道说此刻站在这里的,是死后的魂灵?
怀着莫大的疑虑,林小仙越发觉得自己就如提线木偶般被牵引着向前,每走一步后面的石块便坍塌下落;纵然事情如此的不真实,所传达的信息却再清楚不过:她已无退路。
一只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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