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和空壳子没什么区别。
她粗略的翻过一遍,越看越震惊。
忽然将资料扔在了桌上,脸上的表情跟活见鬼了一样。
惊诧且毫无生气的双目定格在他冷硬的脸上,出口的声音似轻风一般羸弱。
“这些,你怎么会有?”
苏漪此刻的心情,像是心口开了个大洞,一种无法言表的情绪骤然升腾,直击她最脆弱的地方。
一种名叫心疼的东西,花开一般,从心口绽开,蔓延到四肢百骸。
乔慕白打开吧台后面第二层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干净的陶瓷杯,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
苏漪接过,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水杯,眼神一刻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看他像是在看可怕的洪水猛兽。
他站在身前,轻拍她的胳膊,柔声问:“吓到了?”
答案不言而喻。
何止吓到。
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一遍有关苏氏公司的半句话,虽然知道他私下里,会在爸爸公司有危难的时候,用资金援助,可那么大的窟窿怎么可能填得满。
更甚者,她可以猜测,为何他每出手帮一次,苏氏的危机就多上一分。
这世上,最能快捷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是金钱。
她一直深信不疑。
“我爸做了多久的傀儡皇帝?”她骤然抬头,望着他深刻的五官,刚才短暂的时间内,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性,问出口的,却是最危险的哪种。
“想知道?”而他的眼神,无底洞般幽沉,却又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如深海下的海藻一般,只需一眼,就能将人快速的缠绕进身体里。
她忽然没了勇气,低头含住杯子边沿,喝了一口水,缭绕的白色雾气瞬时间打湿了眼睫毛。
“因为啊——”他拖长了尾音,双手放在裤袋里,微弯下腰,凑近她耳边,苏漪眼角的余光看过去,正对上他唇边挽起的浅笑。
“我放了多少钱去岳父的公司,就有多少钱再回到我的口袋里。”
苏漪忽然撇开头,放下了水杯后,掌心里烫得吓人。
她着急的拿起记录了苏氏所有资料的纸,细致的翻看了一遍。
刚才传进耳朵里的话,就当时幻觉,她什么都没听到,还什么都不能确认。
乔慕白将她拉近了怀里,以后背环抱的姿势扣住了她,看似拥抱,实则并不是要抱她,而是从身后将她手里的纸拿走。
翻到其中的某一页,他一字一句,清晰的把苏氏每一项亏空都念了出来。
苏漪只听了几个,再也听不下去了,发疯一样抢过来,想也没想的撕碎。
残破的碎片被抛向空中,她咬着牙,灵动的大眼内染了些许的狠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可怕。
乔慕白没有阻止她过于放肆的行为,反而有了想要安慰的迹象。
他走近一步,平时用来夹烟的手抬到了空中,还没靠近,苏漪忽然惊悚的瞪着眼,防备的视线定焦在他身上。
活脱脱被事实冲击后无法相信的模样。
乔慕白顿了顿,怔松后,仍是将手向她靠了过去。
当他指尖出现一片残页时,苏漪终于绷不住了,喊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暗地里做这些陷害爸爸公司的事情的,为了什么!”
虚张声势的吼叫,只为了掩饰心底的害怕。
他攸的蹙眉,不满意她现在这种反应,竟叹出一口气来。
“就是怕你这个模样,才会一直瞒着不告诉。”
他看着她的目光温和:“丫头,不用怕着我,就算我再怎么逼紧了谁,永远也会给你留下一条后路,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无论从前,还是今后,我最不忍心伤害的人,只有你。”
“你做都已经做了,还摆出这幅恶心的态度做什么!”
她抬手在半湿的眼眶上粗鲁的抹了一把,臀紧挨着办公桌,只因为他站的位置太近了,稍微直起身,额头就能撞到他的唇。
薄唇的男人冷血。
苏漪算是认清了这句话。
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孔,居然在此刻,让她有种陌生感,从心底里生出的畏惧。
“你怎么能......他是我爸爸啊。”
难怪她大学还没毕业,爸爸提出让她进去恒久磨练磨练,后来乔慕白怎么也不肯放人。
而她整天为了一个背地里陷害自己亲人的公司出谋划策,还浑然不知。
倘若一开始她就接手了苏家的业务,也不至于一点缝隙也没发现。
那爸爸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他,匆匆的跑了出去。
坐进甲壳虫的车里,苏漪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没人接,又给家里的座机打。
是王妈接的电话,苏漪张口就问苏岩清的下落,得知他在家里,立即挂了电话。
正因为这样,她错过了王妈着急出口的那声“但是”。
赶到苏家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
苏漪心里立即产生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解了安全带下车,随手拉住一个护士,问:“里面什么情况?”
护士疑惑的打量了她一眼。
估计是太唐突了,苏漪忙补充一句:“我是这家男主人的女儿。”
“哦,我们半小时前接到电话,你爸爸突发心脏病,吃了药,可是紧跟着人却昏迷了。”
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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