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昭连同天工峰弟子将曾元武送到了幻月峰。
丹室的留守弟子见曾元武的样子实在不太妙,就连忙跑去请了方岐?。方岐?将曾元武安置到了个空房间,当机立断地脱去了曾元武的衣服,在他身上几个大穴扎了针,这才转头问沈言昭:“你喂了他九转丹?”
“是。”
“嗯,做得好。”方岐?夸了一句,但面色仍未缓和,手指按上曾元武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摸索。终于在心下三分处用力一按,曾元武当即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来,只不过这次血色稍稍鲜红了些。
经方岐?反复按压了几个地方后,曾元武黑血吐尽,脸色好了许多。
方岐?看血色正常了,便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瓶药,数了八颗喂进了曾元武的嘴中。
“没事了。”方岐?松了口气,转身对后头等着的一众弟子说道。
天工峰的弟子感激地对方岐?和沈言昭道谢,只是曾元武身上的内伤仍然不容他挪动,于是天工峰弟子留了一个在幻月峰照顾他,剩余的都回天工峰去向万炼报告这件事情了。
不久,天虞峰就有弟子前来传信,说是因为这场比赛曾元武因伤退出,沈言昭便不战而胜了。
听到这消息时,沈言昭还恍惚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紧张了一晚上,这一轮的比试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到现在她还没有缓过劲来。
此时,沈言昭的玉牌突然亮起来。
第六轮,丙台,对手:云崖派,古涵。
是云崖弟子!
……
古涵的衣着和天虞弟子倒没什么大的出入,比起明空寺的净慧给人感觉顺眼的多。不过他的武器……
古涵将手上的笔递过给丙台的裁判长老,道:“这是我的武器。”
“居然是一支笔?”沈言昭心中有些惊讶,仔细端详了一下裁判长老手上的那只笔。
那笔通体乌黑,材质非石非木,阳光一照折出温润的光泽,质地均匀,比起普通的笔来说略微有些大。
裁判长老显然也觉得这笔有些少见,翻来覆去查看了很多次,比平时检查武器用的时间长了些。但到底没检查出什么来,就放古涵上台了。
时辰一到,裁判长老就重重一敲锣。
古涵提笔,在空中就这么写起来,动作流畅无比。更怪的是他身前仿佛就立着一张符纸,任他横竖撇捺折一般,明明笔上什么都没有沾,但在空中却画出了朱红之色,仿佛原就是用丹砂书写的一般。
只是顷刻的工夫,古涵身前的这一道符就已经写完。
沈言昭常在各峰走动,学的东西无比驳杂,对符?也是懂得一些的。但她一向不喜欢用,符?这种东西制作麻烦,又是消耗品,用一张少一张,关键的时候压根派不上用场。可古涵这一手使得新奇,倒是让沈言昭大开眼界,心里对符?的抵触登时便轻了许多。
只见符?既成,古涵在符心一点,那道悬浮在空中的符便立刻放出了一道长长的火鞭,像是空中原就存着某根线一般,一路向沈言昭烧了过来。
沈言昭一看也不急,伸出左手在面前的虚空出一抹,掌中冒出白色的寒气,面前迅速凝出一道冰墙。
自上次服用玉髓过后,她体内的五行之力更上一个台阶,凝水成冰便是其中一项。
火鞭抽在冰墙之上,发出呲呲的响声,冰墙瞬间消融不少。
沈言昭借着冰墙挡住火鞭的攻势,侧身往边上一移,长夜一挥打出了剑意,黑球撞消了古涵空中画出的符,火鞭随之消失。
而古涵又迅速提笔,一息之间又成一符,动作极快,沈言昭根本无从打断。
笔画依然如同先前那般呈现朱红,古涵重重点下最后一笔,符中便猛地冲出来一大束粗壮的藤蔓,粗略一看少说有二十来根,长了眼似的往沈言昭这里冲来。
沈言昭连忙浮空,躲过了藤蔓。
那些藤蔓突来速度极快,沈言昭这一躲让它们直接撞到了地上,原本沈言昭所站之处是平整的地面,这会已经硬生生被撞出来一个大坑。然而还没等被撞气的砂石碎屑落下,那藤蔓又从空中折了个弯,冲向了空中的沈言昭。
沈言昭在空中上下左右的翻身闪避。那藤蔓虽然不及沈言昭动作灵活,但胜在数量够多,没几了饺子,在沈言昭闪神的工夫里迅速缠住了她的脚。
沈言昭将长夜一挥斩断了缠住她脚的藤蔓,但这藤蔓也不知什么品种的,断了之后缠住她的部分依然死紧不放松,沈言昭见自己已经被这藤蔓围合,手底下也就不再含糊,接连三道剑意挥出,藤蔓被黑球阻断吞噬,几息的工夫便几乎全部消失。
在沈言昭与藤蔓纠缠的工夫里,古涵也已经迅速完成了几道符,在空中悬浮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那丹砂兑水的朱红色仿佛血盆大口,狰狞着向沈言昭张开。
沈言昭心神一凛,左手拈诀,迅速布下勾云阵。
勾云阵是一种迷阵,可以生成雾气,削弱神识,让人迷失在其中。很快,整个擂台就被勾云阵生出的雾气掩盖了,仿佛笼罩在云中一般。
古涵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入眼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毫无规律地流动着。三道浮空的朱红色符?放出光芒,呈品字形围绕在他的身旁。
忽然,古涵背后的雾气一动,飞快冲出来数根冰锥子。古涵气定神闲,也不回头,大笔一挥,一道朱色落到身后,正好挡住了那些冰锥子。
未几,前方又跑出来几条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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