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昭这几日和古涵一接触下来,发觉古涵当真是对她无比的客套,满口都是宗门宗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话题都能接到天虞和云崖之间的友好往来上。
不过沈言昭这一年过得极其闭塞,古涵此举倒是无意中帮了她一些。虽然这也让她越来越怀念在天虞的日子。
从言谈间,沈言昭也渐渐了解到古涵为何来这么一个后方的城市。
古涵当时和沈言昭比试的时候已经进入结丹期六年了,虽然日日苦修,但终究都还差个契机来突破初阶的门槛。三大派的修行心法不同,在后期修为的划分上差异也甚大,不过在初阶这种基础阶段,三大派倒是都分成了从炼气到结丹的七层,然而中后期的划分标准便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了。
古涵先前在修者和魔族战争的前线,几乎可说得上是每日都在生死中历练,如此过了整整一年,他的感悟也脱出了同辈弟子许多,竟是隐约摸到了突破的门槛。古涵惊喜,虽然并未向其师父禀报,但他师父可也不是什么含糊的人,发现了之后便立刻将他从前线撤下来。
此举无疑叫古涵十分不解。
不过他也明白,修行突破之时乃是修者最为脆弱的时刻,身体内的灵力不可能靠着突破的瞬间填满,突破之时必能与天地产生联系从而有所感悟,但在那一瞬间也会对周遭失去防备,可谓极其危险。这么一想,他也就只得听从了师父的吩咐,来到着大后方“静养”,寻找突破的契机。
不过古涵其实并不是个客套世故之人,只是在前线上,日日与别派的弟子交往,就算是一点小问题也有可能会引发门派争端,原先的一身傲气自然不能显露出来,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么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这个习惯从战场,带到了后方,也就是沈言昭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不过古涵就算是这么一副客气的模样,也总比明觉要好得多。古涵也非常不喜明觉,因而在他来了元岱城后,反倒是将云崖和天虞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距离那日前去银器存放地已经过了三天,古涵日日来天虞驻地探访,每次都是待上一个时辰就走,弄得沈言昭和段成舟十分不解。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总之在这日的清早,古涵又来了。段成舟无法忍受和他聊上一个小时,干脆就出了天虞驻地跑到城外去巡山,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留下了沈言昭一个人面对古涵。
其实古涵每次来找的都是“主事人”,而天虞驻地的主事人其实是段成舟,但段成舟一跑,主事人的名号理所应当地就落到了沈言昭头上。
沈言昭对段成舟落跑的行为十分不齿,恨得牙根痒痒,想等他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让他知道他平日里的那声“师叔”不是白白就能叫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沈言昭坐在堂屋里和古涵已经谈上了半个时辰了。
沈言昭这几日一直都感到十分压抑,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古涵日日来找让她觉得厌烦,但后来发现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也去识海里头问过玄黄,可玄黄一直是一副小气的样子,高深莫测地笑着,怎么也不肯告诉她。
不过和古涵略微熟络之后,才发觉古涵其实并没有一开始那般客套,实力所赋予他的傲然渐渐显露出来,也让沈言昭觉得和他相处自在了许多。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道尖长的啸音,随即就有一道青色的影子冲进了大堂,在空中掠出几道残影,而后撞到了桌子上,将桌子一下撞烂。沈言昭和古涵的动作何其之快,在人影进门的一瞬间就已经跳离了桌边,这会倒是都没受到波及。
冲进来的人正是出门巡山的段成舟,他在身上打着防御阵符,此刻青色的光罩已然残破不堪,清光不稳,在几明几灭之后便消失了,留下段成舟躺在桌子的残骸中间,重重喘息着。
“沈师叔,外面,外面……”段成舟想是刚才用了太多力气,这会话也说不全,沈言昭索性就抛下了他,自己去外面看。
从那座藏着银器的山反方向的地方飞来了一群暗红色的大鸟,就在短短几息的工夫便将天空覆了个密密麻麻,已经没有缝隙能看到天空,若从远处看,会发觉这些暗红色的大鸟在元岱城的上空组成了一片厚厚的像是乌云一样的片状物,死死地压在了元岱城上。
原来这就是自己感到压抑的由来。
这些暗红色的大鸟个个身长皆有六七尺,外而突出,翅膀非常大,像是骨头之间连着一层膜一般,薄薄的似乎可以透光。
元岱城民众很快发现了这一幕,纷纷从屋中走出来,仰头观看。
沈言昭御剑飞上半空,从怀中摸出一张束音符发动,放在嘴前大声喊道:“全都回屋子里去躲起来!”
束音符的作用是将声音放大,令其传到更远的地方,原是一张低阶且鸡肋至极的符?,但天虞驻地中正巧有个往符修发展的弟子叫祝汝昌,日日练习制符,做出来的符?又多又杂,天虞驻地里人手几十张。不过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却正是最好选择,毕竟对凡人不可能用修道者之间用的传音入心,如此省时又省力可谓是最佳选择。
收到这一讯息的元岱城居民纷纷跑回屋子里,紧锁门窗。
三大派驻地的弟子修为尚可的也纷纷浮上空中,修为低些的都到大街上去收拢流民到自己驻地的房屋中,一时间倒也井然有序。
沈言昭心想这也不愧是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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