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王被她半是嗔怒半是埋怨的样子逗笑了,把她抱进怀里:“我们家人?你又是谁?还不是我们家媳妇,母后什么人?我们家人,说得轻巧得很。”一面说,一面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写了这封信,以后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要跟着我过苦日子了,可是想好了?”
“你便是不写,难道我就不是过的苦日子?”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好好说话,这样子被人看见算什么?”
“我早晚还你一个你该有的新娘子。”宜王笑着把她的手握紧:“要不我来研墨,你来写?”
沈菱凤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写的,人家一下就认出来了。到时候你若是走不掉,可不许埋怨人。”
“你以为我写的,我们就逃得过?”两人心里都清楚得很,不过是瞒着对方而已。真真说出来的时候,还当做是笑话再说。或者他们二人心里,相聚一刻便是老天最大的眷顾,哪里还想到别的。
“既然逃不过,写不写有何分别?”沈菱凤盯着那张信笺:“何必做这掩耳盗铃的事情?”
宜王忍不住大笑:“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失了帝位,丢了江山。那又如何,我能跟我最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天下来换我也不换。便是天下人诟病又如何,俯仰无愧天地,该做的我都做了。难道天下之大,竟没有你我容身之处?”
“好好的,又开始问天问地了。”沈菱凤抿嘴一笑:“还是先想想怎么打发了外头您那位兄弟,他走了才能安排自己的事儿。”
“说到这个安排自己的事儿,我就要先问问。放才你一定要说把锦弗大发了人,还非要在景恒面前说,必然有你的道理。莫非是锦弗跟你说了什么?”按住她的手:“是不是?”
“是跟我说了,偏偏吴大哥不说话,我也就不好说下去。这种事总是勉强不得,为了锦弗未来着想也该这样做?”沈菱凤很认真地说道:“澜惠我没委屈她。锦弗也是一样。”
“好,这件事我来办。”宜王拍拍她的手背:“我让锦弗跟他一起进京面见皇帝,在信中我会将吴家从前的事情再说一遍,皇帝办不办。怎么办我说不得。至少我知道这件事总有一天要来个水落石出,吴家毕竟是有功之臣,一件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事情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说不过去。”
“我信你。”沈菱凤给他研墨,一面看着墨汁变浓,又时不时看他写些什么。笔走龙蛇之余,忍不住笑起来。
“好笑?”专心写字的人没抬头也听到她愉快的笑声:“写错了?”
“不是,想到从前学着写字的时候,父亲说亮儿的字儿写得多好,你分明是不用心的。我可不服气。一定要写好。嘴上却不答应,非要是把你写的字儿看好了,凡是画了红圈的,就给团起来不让父亲看到。”一面说一面咯咯直笑。
“我说呢,每次先帝要看我的窗课本子。明明是被舅舅画了圈的,一个也没见。闹半天是你给扔了。”宜王无奈叹了口气:“这样看来写字写好了也不好,让人挨骂不说,还要给团起来扔掉。”
“后来不是也没扔了?长大了,谁还干这事儿。”沈菱凤都只能是停下研墨的手,等笑完了再继续。
“是不是让我谢你?”写完最后一个字,递给她看:“这么写成不成?”
“似乎我们就不是再提了。”捏着下颌想了一下:“锦弗可以是吴大哥在路上遇到的。而这封信是因为吴大哥曾经是东宫臣属,不需要过多解释。”
“你呢?”扬起眉头看了她一眼:“见到锦弗,谁都知道她是你贴身的丫鬟,难道还能有错?”
“就说难产死了呗。”沈菱凤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么说谁都能撇清楚了。我只是担心堵得了悠悠之口,却不能让一人相信。他见了庄王必然是要问的。这就棘手了。只要他听到只言片语,便不会相信任何一件事。此人的心机甚是深沉,不得不防。”
“有我,放心。”宜王将信装好后,复又用蜡油封了口:“我不会真如咱们说的那样。就是一日也是好的。经历了这么多,我们才能在一起,我若给不了你一生的相守,其余的就全是虚的。”
笑意盈盈的人,眼前起了一层轻雾:“好好的,又说这些。度日如年有时候不是一句坏话,比如说这时候就是啊。我们都是把事儿往最坏的一条路上推,说不准他们根本就不记得还有我跟你两个人,做之鱼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给他束紧绦子:“快把这东西给人,我好去跟锦弗说进京的事情。这丫头痴得很,说是一辈子跟着我,必然是存了这个心思的。我如今要是把她交给人,只怕不答应。”
“是,我这就去。省得我娘子叨叨不停,等会儿该说为夫无用了。”宜王笑着拉开门出去,沈菱凤掠了掠散乱的额发。束紧腰间的绦子,到了后院。
锦弗听说外头的事情,有些走神。可能就是小姐说的,日后这种事情多得很,小姐只要跟宜王在一处,赴汤蹈火也算不得什么了。
“又在发呆?”沈菱凤轻笑着推了她一下:“方才那当口,不过要你自己说句实话,怎么就是不说呢?我都替你着急。”
“人家都没说,我说了岂不是难堪至极。再说谁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小姐说过强扭的瓜不甜的。难道小姐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锦弗低着头,拧着手里的帕子,一会儿就成了一团。
“我是比所有人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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