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薛德礼言道:“原来你是杨宗保。你若知时务,就应献城投降,归顺我主,难道不封你一侯王之位?如不听好言,只怕你此番性命休矣!”杨元帅大喝道:“逆贼,敢出大言!”
金刀一起,光辉耀目,薛德礼青铜刀急架相还,真乃龙争虎斗,南北二员虎将,杀得难解难分。薛德礼虽是西夏国一员勇将,到底及不得杨元帅老当益壮,刀法精通。二人冲杀百命,夏将抵挡不住,大呼道:“杨宗保老头儿果然厉害,本帅杀你不过,且让你多活一天。”说着拍马败走,杨刑巾大喝道:“贼奴哪里去!”飞马追赶,薛德礼心下慌忙,即取出混元锤回马当头打去,实有万道金光夺目,杨元帅觉得眼花昏乱,闪躲不及,混元锤打在左肩上,疼痛难当,拿不定大刀,口吐鲜血,翻身跌下雕鞍。早有张忠、李义二马飞赶上前,一人挡住贼将,一人背了元帅飞逃回关。薛德礼催动西兵,卷地杀来,宋军见元帅被伤,大惊四散。焦、孟二先锋抵挡不住,众兵被杀得七零八落,三万精兵折损一半。余众逃回城中,紧闭城门,严防攻打。
再言薛德礼大胜回营,喜气洋洋道:“妙,妙!杨宗保乃宋邦主帅,有名上将,本帅却杀他不过。今被吾打了一锤,也不过三天毒发而亡。今日除了杨宗保,惧什么狄青!少不得也一同伤他性命,宋主还有何人抵敌,本帅岂不功居第一?”是夜西夏营排宴,犒赏三军,也不多提。
再表宋军败回城中,元帅受伤,范爷一见大惊,急召医生看治。杨青气恼得二目圆睁,骂道:“可恶叛逆奴才!战不过元帅,用锤伤人,真真可恼!”当日元帅倒睡床上,范爷吩咐紧闭城门。到了半夜,元帅昏沉不醒,服药不效,大小三军惊慌无措。范爷连夜修书,差岳刚飞赶回朝。若问薛德礼的混元锤,乃是异人传授,用毒药炼成,如中了一锤,由你英雄健汉,不出三天,定然血肉销尽而亡,并无药饵可救。今元帅被打了一锤,遍身疼痛,死去还魂,也无一言说出。一身肌肉,渐渐消磨,可怜元帅一生为国忠良,今日死于肌消肉化,只留得一堆白骨。范、杨二人惨切伤心,文武官员、大小三军,无不堕泪,只得收拾骨骸殡殓。范爷是日又上了一本,即差沈达并送骨骸回朝。此时薛德礼因伤了杨元帅,领兵至城下攻打关门甚紧。范爷权掌帅印,发令四门倍加弓箭石灰炮火,日夜巡查。
慢表边关危急,且说峨嵋山王禅老祖,清晨袖占一课,已知西夏复兴雄师,杨元帅被薛德礼用混元锤伤了,化血身亡,路途遥远,不能搭救。但薛德礼有此混元锤,宋朝虽有上将,不能抵敌此锤,即贤徒狄青,亦难收取此锤。不免打发石玉下山收取此锤,以免西戎猖獗。
且说石玉居住仙山,已经一载,习得双枪纯熟。只是忆念老母、岳父母、贤郡主,音信能通,他们哪里晓得我耽搁仙山。
这一日见童子来唤道:“师兄,师父唤你,速随吾来。”石玉应允,即随童子弯弯曲曲,来到禅房参拜,方道:“师父在上,弟子石玉参见。”仙师道:“贤徒免礼,我今唤你前来,非为别事,只因西夏将薛德礼有一混元锤,非兵刃可挡,杨元帅中他一锤,已经化血身亡。宋朝虽有上将英雄,难以抵挡此锤。
我今赠你风云扇一柄,到边关上出敌。他用锤飞打过来,你即将风云扇轻轻一拂;便可收取此物。那薛德礼乃巡海夜叉,凶恶星转世,应得凶恶死亡。你今回关,与狄青贤徒一同立功,显扬当世,方不负为师收留你二人一番心血。还有八句偈言相赠,是你一生结果。”言罢,袖出一柬,石玉双膝跪下,双手接过收藏。又道:“弟子蒙师带上仙山,习艺已经一载,传受枪法,已得精妙,深沾洪恩,难报万一,即此拜别。”仙师道:“徒弟不须多礼了。”石玉叩谢已毕,起来又与师兄师弟拜别,藏好风云扇,提着两条三尖枪,下了仙山。当日上山时,并无马匹,仙师只得将云架起,送到边关。下了云头,石玉将师父所赠之柬,拆开观看,并无一物,只有七律诗一章,诗曰:仙缘无分不须求,叨福人间勋业优,年少只遭颠沛困,中途却喜战功稠;三番历苦登王阁,二次平西进凤楼。
早运未通遭妒害,晚米除佞报亲仇。
石玉看罢,自言道:师父赠我诗偈,说我没有仙缘,只可立功取贵,但少年灾困,历尽苦楚,方得成功。又许我能报父仇,但思庞洪奸贼,正在势盛,未知何日可报不共戴天之仇。
不表石玉之语,却说边关杨元帅身亡,狄副帅病体虽然瘥愈,然而还未强健,正在后营静养。范爷早已吩咐,元帅身亡之事,众人切不可告知狄王亲,众人依言瞒着,狄青并不知外面缘由。西兵日日围城攻打,范礼部已飞本进朝,不知何日救兵到来。有飞山虎乃一鲁莽之人,大怒道:“西夏番奴薛德礼,他的混元锤如此厉害,不知何物做成。待我驾起席云帕进他大营,一刀结果他性命,拿了此锤回关,发起大队军马,杀他片甲不回,方报却元帅之仇。”想罢,即禀范大人。范爷不许道:“刘将军乃粗莽之人,若不小心,反为不美。不可造次。”
刘庆道:“范大人休得多心,我若刺不着贼,定然盗他此锤,就不怕此番奴了。”范爷纳闷不言。
是夜初更,刘庆驾上席云帕,一到番营大寨,四下一看,只见灯火光辉,是犒赏三军,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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