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苏晚的孩子有了意外,他将会是顺理成章的皇帝人选,可是如此一来,谋夺皇位,伺杀皇子的罪名,他也得坐实了。
因为不管害皇嗣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大家都会认为是他,因为,也只有他有最大的动机。
赫连漠不是傻子,权衡利弊,自然选择第一种,好好的做他的摄政王。
秋去冬来,苏晚的身子渐渐重了起来,到阳春三月,她走起路来,都很吃力。桃夭每天扶着她到院子里散散步,晒晒太阳,有的时候,也会为宝宝做两件衣裳,苏晚后来看得欢喜,忍不住也自己动起了手。
赫连清绝一直都没有消息,无疑,是还抱了几分希望的太后一个沉重的打击。
太后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却撑着一口气,想抱抱自己的孙子。
阳春三月,苏晚已怀孕八月有余,眼看就要生了,宫里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尖儿上,尤其是那些嫔妃。
因为如果苏晚生的是个女儿,对她们丝毫好处都没有,改朝换代,首当其冲的,其实是后宫里的嫔妃。
当过皇帝的女人,要么陪葬,要么修行,这是她们的唯一出路。
这几个月里,苏晚做了很多衣服,甚至为赫连清绝也做了一条,桃夭看了,只有叹气,苏晚却一针一线,做得极其认真甜蜜。
她仿佛又找回了前世的自己,他出征在外,她为他缝衣做鞋,等他回来,她将一年的衣服都做好了,于是,他一年三百多日,穿的皆是自己做的衣服。
苏晚做得很慢,就在孩子出生的前一晚,她还在缝着最后一线。
孩子出生了,不负众望,是个皇子。
刚出生的婴儿,胖嘟嘟的小脸皱巴巴的,宫人抱过来的时候,苏晚只看了一眼便激动得热泪盈眶。
孩子虽然小,可仍可以看出赫连清绝的影子,不论是眉是眼皆像极了他。一寸一寸皆刻着他的影子。
稳婆欢喜的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太后娘娘说了,还请晚妃娘娘赐名!”
赐名?
苏晚微微一怔,又看小儿子皱巴巴的脸蛋,眸中一片柔情:“就叫诺儿吧,赫连诺。”亦是她给他的承诺。
宫人答应一声,抱着孩子下去了,苏晚撑不住疲惫,昏昏然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室内一片烛火,昏暗的灯光下,室内空无一人,苏晚想看看孩子,这时却忽的听得门口隐隐传来的啜泣声,声音不大,却听得一清二楚。那是……桃夭的声音?
苏晚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浑身虚弱无力,不得已,她只得朝门口唤道:“桃夭?是你吗?”
啜泣声忽的一停,片刻后,桃夭进来,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见苏晚已经醒了,急忙上前来:“娘娘?可要喝水?”
苏晚摇了摇头看她,伸手拉住她的手道:“怎么了?为什么哭?是谁欺负你了吗?”
桃夭有丝慌乱的撇过头,被苏晚拉住的手竟有丝颤抖。
苏晚觉着奇怪,又问了句,桃夭这才又抹了下眼角的泪,回过身来,强笑着道:“桃夭没有哭,只是风沙迷了眼睛。娘娘既然醒了,桃夭去给娘娘端点吃的来。”
她说罢要走,苏晚忽的抓紧了她的手,不肯松开:“孩子呢?”
桃夭身形一僵,并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苏晚再凝视她一眼,却发觉她肩膀耸动,竟已是再次哭了出来。
“桃夭?”苏晚有些紧张的唤了她一声,心里想到某种可能,当即面色灰白,连声音也有了颤意,“桃夭,你回答我,孩子呢?”
桃夭忽然“噗通”一声跪在苏晚c前,哭着道:“奴婢本该瞒着娘娘,可是奴婢瞒不住,孩子……孩子被太后娘娘带走了,说是……”
“说是什么?”苏晚瞪大着眼,看着她急急催促。
“说是今后,她的娘亲是王贵人。”
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松开,苏晚忽然间恍如被人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上,面色一片死白。
她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太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才对。她害死的人, 是她的儿子,她又怎可能让她高枕无忧?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啊!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啊!是她的血,她的肉,是她的一切!
猛的掀开被子,苏晚就要下*,桃夭急了,一边哭一边拦她:“娘娘,您要去哪儿?”
“我要去见太后!我要要回孩子!”苏晚喃喃着,连鞋子都不穿,就往外冲。
脚触到冰冷的地面,她丝毫不觉得冷,桃夭在身后唤了一声,急忙带了一件披风跟了上来,哭喊道:“娘娘,您不能见风!”
殿门口的路却被人堵了,苏晚看向门口围了一圈儿的御林军,满目灰白。
她这是,彻底被软禁了?
身子忽然间再无力气,苏晚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桃夭惊呼着接住她,哭得愈发伤心了,她将披风盖到苏晚身上,这才吃力的将她抱进了殿内。
苏晚发高烧了,却无人来探病。太后的意思很明确,既然孩子生了下来,她这个母亲早已成了废物,她害死了赫连清绝,太后没让她偿命,已是万恩,现在仅仅只是软禁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好在,高烧第二天早上便退了。桃夭照顾了她一晚,累得不行,匆匆去熬了碗粥回来,苏晚已经醒了,只是垂着眼睛,不说话。
“娘娘,粥好了,您喝点吧?”桃夭小心翼翼的将粥端到她面前,苏晚转过头来看她,眸光闪烁,忽然道,“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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