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赫玄出现在他身后:“该过去了。”
元湛的神情冷了下来。
血宗的祭坛,设在水中央,四面环山,与岸边只有一座金丝编成的吊桥相连。
那金丝细而韧,桥面看似坚固,但即便如此,其宽度也不够轮椅通过。
“这是给本王的下马威么?”元湛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道。
与血炼相好的血蓉使者,本就对他处置血炼不满,此刻尖声笑道:“既已回到血宗,何以仍称本王,少主是对这里没有归宿感么?”
元湛将目光转向她,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本王从未打算在此长留,你们尽管放心。”
闻言,有几人垂下目光,掩去心虚之色。
血蓉却仍不服气,继续挑衅:“不知少主打算如何过得此桥?”
“不如就以你为桥墩如何?”话音未落,元湛衣袖一拂,血蓉来不及反应,人已飞了出去,身体横挂在吊桥栏杆上。而元湛已挟着轮椅跃起,在她背上一顿,下一瞬,便已稳稳落在祭台上,血蓉却只觉五脏六腑剧痛,喷出一口血来。
众人皆愕住,齐齐噤声。
“好。”空中传来笑声,身着雪白羽衣的身影,凌空而过,落在元湛身边。
“宗主万岁万万岁。”对岸黑压压地跪下一片,场面之大,竟如万民朝圣。
她满意地一抬手:“众卿平身。”俨然是君王架势。
元湛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她将手按在他肩上:“你看我这血宗如何?”
他笑了笑:“浮生虚华,不过如此。”
她不以为意:“反正总归是你的,无论喜欢与否,都得接受。”
元湛不再说话。
“自今日起,便由少宗主接管教中事务,见他如见我,违逆者,杀无赦。”她一指血蓉:“拖下去,和血炼一起扔进化骨池。”
“不必。”元湛淡声开口:“该惩戒的,本王已惩戒过了。”
她听他自称“本王”,目光一暗,但最终没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教众将血蓉抬走。
祭祀开始,她闭目将双手缓缓抬起,一团蓝色幽火,慢慢升到空中。
“咤——”她清喝一声,羽衣一展。那火焰竟似化作满天星辰,悠悠落下,在水面上犹不熄灭,点点飘荡。
对岸欢呼震天,元湛依旧寂静地坐着,仿佛这一场天火,在他的世界之外。
直至天色微明,祭礼才结束,教众退去,偌大的祭坛,只剩下他们两人。
“湛儿。”她的声音里,隐有倦意:“我能留给你的,只有这些了。”
“既是累了,便回去好好歇着。”元湛转过轮椅,背对着她。
她叹了口气,缓步走上那吊桥,背影透出几分萧索。
元湛久久望着幽蓝的水面,眼神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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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军队,如今已到边城。
途中,赫连启要加快行军,日夜兼程地赶路,沈若芷现在已疲惫不堪。
边城说起来是座城,但连店铺都没几家,连统领营里,也是布置陈旧简陋,连面铜镜都没有。
沈若芷窝火不已,只得令人打了盆水,以水为镜,照影梳妆。
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她在心里又狠狠骂了赫连启一通,若不是以后还要仰仗他,她真巴不得他今日就战死沙场。
勉强收拾整齐了些,她开始等待卿离的到来。
卿离这些日子,会时不时出现在她身边,有时候是普通兵士,人,面目千变万化,却逼真得令旁人毫无察觉,更让她觉得他本领神奇。
果然,不多时,便见一名侍卫进了院子,自称是边城驻扎官兵,但那双眼睛,却无比熟悉。
沈若芷召他进屋,随即掩上门:“你怎地这般厉害?”
卿离从袖中取出一个胭脂盒给她:“想着你需要这个,特意送来。”
沈若芷高兴地接过,一边涂抹一边笑道:“你一个男人家,对这些倒是在行,不愧是风阑馆出来……”话未说完,见卿离面色微沉,她反应过来,立即贴过来撒娇:“我不过是无心说笑,你别生气。”
卿离笑了笑:“怎会?我本就是那般出身,怪不得别人。”
沈若芷有些尴尬,赶紧换了个话题:“路上听说,西厥那摄政王好生厉害,不晓得是什么来头?”
卿离眼中暗光流转:“听说……也是个男宠。”
沈若芷张大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能吧?”
“为何不可能?”卿离眼角微挑:“世间好男风者,又不是都在大魏。”
“你是说……西厥的先皇也……”沈若芷试探地问。
卿离笑容里带着风情:“我比你早到两日,打听到一些消息,兴许对你有用。”
“真的?”沈若芷大喜,附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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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猜猜卿离童鞋给弱智出了啥鬼点子,敬请期待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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