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一震,目光炯炯地看着民警,有些期待地问道:“所以她很可能没有事是吗?”
民警同志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和同情:“叶小姐跳下去的那个河道直通南湖的,而南湖的水域那么辽阔,水下情况也极复杂……所以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
我当然知道南湖的水域辽阔,去年夏天才有个新闻报说南湖公园里有两只游船相撞,船上一名未穿救生衣的女子落水,当时就有救生员赶来搜救,可是那女子的尸身至今都还没有找到!
可是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叶圣音才二十五岁,她还这么年轻,更重要的是她还怀着孕不是吗?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傻事?怎么会?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派出所的,只知道自己脑袋里一片混沌,木然地往前走出老远,才在街边的绿化带上呆呆地坐了下来。
街道旁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夜色寂寂,冷风阵阵,大概因为靠近市郊的缘故,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倒是不时有车辆飞驰而过。
我痴痴地发了一会呆,才从包里掏出已经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手机,路旭东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惶恐,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瑟瑟?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哦,刚才没注意听……”我很想掩饰得若无其事,但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又突然汹涌的泪意,我哽咽着,听着路旭东在那边的焦急追问,好半晌才说出那句:“圣音死了……”
我捧着手机嚎啕大哭,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和叶圣音在一块的点滴回忆,那些抵足而眠的时光,那些相互安慰相互打气的年华,那些抱头痛哭的岁月……甚至还有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恨铁不钢的怒骂……
明明每次恨铁不成钢的人都是她呀,怎么最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竭斯底里地痛哭了一会,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被自己紧握在手里的手机仍然还在通话中,我把手机放到耳边,沙哑地“喂”了一声。
“我在!”路旭东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他微微有点喘,像是刚刚跑过一样,带着点担忧地问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用……”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路旭东飞快打断:“我已经在医院了,没有找到你,瑟瑟,你这样子我很担心,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
所以他是一听到我哭就直接从公司飚到医院了?想到他着急起来开车的那个速度,我心里一阵后怕,才刚收住的泪水再一次悄然滑落。
我哽咽地把自己的大概方位报给路旭东,听着他说“我马上过来”,听到他那边利落地关合车门的动静和发动引擎的声音,混乱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没等我开口嘱咐他开车慢一点,手机突然就“嘀嘀”响了两声,紧接着就变得悄无声息。我拿下来一看,才知道是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我神情恍惚地看着手机,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陈鼎丰回电话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快到h市了吧?如果知道叶圣音真的做了傻事,他们会怎么样呢?
我心底一片悲凉,渐渐的又从悲凉转为自责:假如那天我肯冷静下来好好跟她谈一谈,如果我没有那么失望地把她大骂一通,她会不会就没这么绝望?
如果不是姜俊修的纠缠,如果不是路嫚兮的不肯离婚……如果我没有嫁给路旭东……
路嫚兮骂得对,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嫁给路旭东,叶圣音就不会认识姜俊修,飞扬跋扈的路嫚兮就不会变成现在那个行尸走肉的样子,郭于晴也不会因为得不到而恼羞成怒,公公也就不会死,婆婆更不会因为接二连三刺激引发脑中风导致瘫痪,甚至我妈的店也不会有人去故意捣乱……
我再一次地想到了离婚。
如果我和路旭东离婚,郭于晴就不会再让人去好狄便利店闹事了吧?她也应该不会再这么苦苦紧逼,让路旭东应对得筋疲力尽了,况且如果没有了我,路嫚兮也许就不会轻易就想到自己的老公是被自己弟媳妇最要好的朋友抢走的,兴许对她的恢复也能有所帮助……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甚至还有一种“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觉悟,非要等到现在这么满目苍凉了才知道放手”的懊恼。
路旭东找到我的时候,我甚至还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但愿现在离婚还来得及,不至于再衍生更多的伤害。
我看着他的车在我旁边停了下来,特别冷静地从绿化带上站了起来,就那样看着一脸焦急朝我奔过来的路旭东,任由他站在我面前将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再一把把我揽入怀里。
“瑟瑟,你吓坏我了……刚才你在电话里哭成那个样子……”路旭东环在我背上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我一些,改成捧着我的脸,很严肃地说:“以后有事就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让我跟你一起面对……”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他:“我们离婚吧!”
路旭东怔了一下,可能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这样说,有些错愕地看了我半晌,然后才说:“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先回家好吗?”
“我是认真的。”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一种痛到极致的麻木感,逐字逐句特别缓慢地说:“我们还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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