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想既然他说可以,那应该是不会影响吧,反正一会我就努力当自己不存在不就好了。
我蹑手蹑脚地跟在路旭东后面进了会客室,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就在门口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个有点眼熟的男人瞟了我一眼,彬彬有礼地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只好也朝他笑了笑,才准备把视线转向路旭东,突然脑袋里一道灵光闪过,一句带着十足惊愕的“是你?”就这么脱口而出。
路旭东和那个男人同时愣了一下,一个在怔忡之后很快就笑着说:“是我!”另一个则疑惑地扫视着我们,问:“你们认识?”
我赶紧出声解释道:“不认识,就是见过一面,在医院的电梯!”他就是那天那个在电梯里盯着我看,最后我被吼了一声的那个人。
那个男人也附和道:“我姐办转院的那天,我在电梯里遇到过她,因为之前从我姐那里见过照片,见到真人时多看了几眼,结果……”
路旭东神色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看着那个男人问:“结果怎样?”
我不等那个人开口就抢着说:“结果撞上我心情不好,让我给凶了。”说完我还挺忐忑的,生怕自己会不会搅了路旭东什么事,毕竟现在启胜危在旦夕,任何人的援手或者落井下石都可能对你启胜造成巨大的影响。
结果我话才落音,那个男人就挺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是我活该,不应该那么没有礼貌地盯着一位女士看,抱歉!”
他这歉道得有点突如其来,我慌了一下,又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反应的路旭东,这才咬咬牙说:“那我也凶过你了,就当扯平了吧!”想了想,又有些不对劲地问他:“你姐是谁?”能有我的照片,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吧?
路旭东这才开口说:“他是于晴同父异母的弟弟,郭从安。”他顿了顿,又转向郭从安问:“你姐生病了?”
我听了路旭东的介绍,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看向郭从安的眼神顿时也充满了警惕戒备,郭于晴的弟弟来启胜干什么?别是帮生病的郭于晴来耀武扬威的吧?!
郭从安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突然转变的眼神,他朝我笑了笑,然后才又对路旭东说:“是出了车祸。她听说路伯父过世之后一直不肯相信,特意跑去殡仪馆确认,回来的路上跟一辆挂车相撞……她脑部受伤严重,虽然经过抢救命是捡回来了,不过医生说她醒来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她情况稳定之后家里就帮她办了转院,我爸送她去了国外,说是想看看国外的医疗技术能不能让她苏醒的机率更大一些。”
所以这是现世报吗?我心里有些恶毒的想着,又直勾勾地看着郭从安,揣测着他不会是来替他姐出气的吧?
路旭东对他的话显得有点意外:“那为什么……”
“是我外公的意思!”郭从安打断路旭东的话,原本挂着浅笑的脸色转为凝重:“我外公说,虽然我姐是受过伤害,但路家对她还有养育之恩,况且那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他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要不是我爸一直瞒着,其实事情未必要闹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迟了,我外公的意思是一切到止为止,所以他把我爸支出国去了,让我代表他过来,向你们表达歉意的同时,也转达他的善意,他是诚心想帮启胜的,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刚才说的合作。”
路旭东问他:“假使启胜不愿意接受骗注资入股呢?贷款的事是不是就……”
“这是两码事,帮忙解决了贷款的问题就是我外公所说的一切到止为止的意思,至于注资启胜的决定,当然就是他所想让我转达的善意。”郭从安微微一笑,注视着路旭东应该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善意,眼下启胜处境艰难,虽然没了银行的追债,可是如果没有资金周转,只怕也很难维持。”
路旭东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唇:“那麻烦转告苏老爷子,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好。”郭从安站了起来,脸上仍是从容的笑意:“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想必你这两天也是很忙,希望你会接受我外公的帮忙,那样或者能轻松一些!”
路旭东跟着站了起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神色淡淡地说:“那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郭从安离开之前,又朝我格外和善地笑了笑。明明是个看起来挺友善的笑意,偏偏就是笑得我浑身别扭。
等他一走,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路旭东:“他外公真的要帮启胜?”
路旭东皱了皱眉头,说:“想趁机吞掉启胜才是真的,说是注资,其实是要入股,而且还想占大头!”
“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到张瑞然的入股协议书,他不会打着跟郭从安的外公一样的主意吧?
大概看我有点紧张,路旭东对我笑了笑,神色舒缓地说:“没事,也不见得非要有人注资启胜才能获救,没了银行贷款的压力,再想想其他办法,总比刚才好多了。”
“那个郭从安刚才说的帮忙解决银行贷款的意思是那两亿不用还了吗?”我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路旭东。
他摇摇头,苦笑道:“怎么可能?只是扣掉了前面被银行冻结收回的资金,剩下的部份不要求即刻归还,就当成正常的贷款,等到了还款期限,照样还是得还,除此之外,每个月还得如期支付贷款利息。不过能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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