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玉门关的风静了下来。关内十余里地外,一个火堆前,四人席地而坐,周围笔直的站立着数人。火堆的火焰轻轻跳跃着,映出了黑暗中四人的样子。一位满头白发,却精神饱满的老人。他的身旁是一个面目清秀、身材欣长,眼神中透露的机智让人不禁发冷。下首,一位男子低着头,右手中竟是握着一卷书卷。最后一人,右手始终按着地面,只见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一个鹿皮布袋,布袋的口子上隐隐露出了两把泛着寒光的精刀。如若有朝廷之人站在此地,一定会不由骇然失色。这四人,竟是东厂四大档头!如若谈及“骇然失色”或许更让他们震撼的还是到底是何人,能让这四名东厂大档头齐齐出动!?
老者,赫然便是东厂元勋,资望武功仅次于曹少钦,位居四大档头之首的贾廷。面目清秀之人便是曹少钦首席智囊陆小川了。手握书卷之人则是曹少钦的头号心腹,掌管东厂机要文书的常言笑。而手按两把精刀者便正是东厂骁勇善战的后起之秀双刀曹添。
时间缓缓的过去,火堆缓缓的摆动……
忽然,空寂的玉门关前,一阵脚步急促,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大漠上彷若疾风,快速临近了贾廷等人。
“站住!”护卫着贾廷四人的东厂黑骑战队精英立马拔刀吼道。
“贾公!”来者低沉一呼。
“让他进来。”贾廷轻声说道。
贾廷缓缓站起身来,淡淡的笑道:“情况怎么样?”
那人犀利的眼神一沉,声音降了下来“很不好,守常和窃玉没有回音。”
贾廷道:“没有回音是什么意思?”
来人沉吟一息之后:“死了……”
“嗯?!”贾廷刚才还如慈父般的笑容一下冷了下来,他微微转身,长袖一摆,不再言语。
陆小川见状,立马起身挥手示意来者离开,而后走近贾廷,轻声道:“贾公……”
突然,起风。贾廷苍老的白发在火焰的照射下摇摇飘动。“我们过去!”
大雪飘飞的季节,兵荒马乱的年头,华夏几国相互交战,百姓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疲倦的蜷缩在小巷的最深处,大雪飘飘,铺落在了他弱小的身躯上,而后化作雪水,渗入了他破碎的衣服里。他卷曲着双腿,双手抱着膝盖,紧紧的贴在胸口。长长的头发很是杂乱,遮盖了他的脑袋,凌乱的垂了下来。他身体好冷、肚子好饿……
这时,两道在暗光中拉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巷,他们踏着积雪,轻轻的向巷内深处走来。
“小娃。”就在男孩似已梦着满桌鱼肉,似已幸福的躺在父母的怀抱里开始撒娇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把他从死亡的边境拉了回来。
男孩艰难的抬起小脑袋,迷蒙的眼神仰望着身前站立的锦衣中年人,中年人很是恬淡的看着他。他的旁边,一个同样锦衣华贵,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微笑的看着自己。
男孩的唇齿苍白,双眼无力的耷拉着。他艰难的吐出了早已变得嘶哑的声音:“您好……”
中年人蹲下身体,伸出白皙的手掌,不顾男孩身上的肮脏,手掌抚上了男孩的脸颊,眼中有着那么一丝的悲伤:“可怜的小娃,父母可还在?”
男孩本是坚强的内心在听到中年人此句话时,再也按捺不了心中的酸楚,他低眼落下了晶莹的泪珠,泪珠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了中年人的手中。“爸爸、妈妈……他们,他们被宋国的官兵杀死了……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也死了……都死了……姐姐弟弟,他们……他们都死了……”
中年人怔怔的看着男孩那撕心裂肺的哭泣,食指微微抬起,抚掉了男孩眼角的泪珠。中年人的视线望着食指上的泪珠,眼中闪过一丝更甚的悲痛:“这个世界为何要有如此多的战争……贼老天,这!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么……家破人亡,幼无老,老无后……”
“小娃,如果不想死。想报仇,就跟我走……”说完,中年人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转身向小巷外走去。
男孩看着中年人转身的背影,眼神愣然。
“和我们走吧。”锦衣华服的男孩没有跟着中年人走,而是同样不曾嫌弃男孩肮脏的身躯,伸出了洁净的小手。
“会弄脏你的。”男孩松开了抱着双膝的双手,刚伸出的右手立马又缩了回来。
“不会的!”锦衣华服的男孩灿烂的笑着,一把拉住男孩僵在半空中的右手,将他拉了起来。
男孩苍白的面庞微微一红,声音依旧嘶哑:“谢谢你……”
锦衣华服的男孩摇了摇头,笑道:“谢我干嘛,曾经我也和你一样。”而后他转过头看着中年人渐步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崇拜与感激:“我们都应该谢谢贾公……”
男孩顺着锦衣华服男孩的眼神望去,幼小的心中同样将那人烙印在了心口,他喃喃低语:“我会把命交给您的……”
“好了!自我介绍,我叫窃玉!”锦衣男孩笑道。
“我叫守常……”
乱世的齿轮,牵扯着一段段身世疾苦,命运悲哀的痴儿。他们心中总是藏着一段自己盲目的信念,不为其他人所改变。当稚嫩的心中被种下永不凋谢的紫诺花,当痛苦让他们铭记了过去的心酸,他们便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实现心中守候着的神圣理想。他们心中的那朵紫诺花旁站着一人,那人是他们生命中的一切,他剑所指的方向,便是他们用生命去搏斗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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