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吴微禹的直觉向来很敏感,因而一晚上都在不安中度过,若不是因为那会已经没飞榕城的飞机,估计他晚上就想回去,买了第二天最早的机票,早上起来他已经在候机室等着登机。
吴微禹给家里的人打了电话,都表示没有看见容忆,然后他又打给了周清雨,意料之中的,她说那天散场后记者太多了,她一晃神,就没看到她了。
徐伟昊觉得他有几分太夸张了,“说不定她只是在家睡着了呢?”
吴微禹疲惫的闭了闭眼,“我心里不踏实。”
徐伟昊努了努嘴,想着自己以后千万不能成为像他这样的妻奴。
徐伟昊在机场餐厅买了一杯咖啡递给他,也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
就因为一个电话,抛下正在谈的合作项目,损失的是几个亿啊,几个亿啊,徐伟昊想想就胃疼,顺便又在心底咒骂了一遍容忆那个祸水。
在快要登机的时间,吴微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徐伟昊看着他接了起来,随后脸色迅速苍白,一片死灰。
徐伟昊不放心的叫了声,“怎么了?谁打的?”
吴微禹眨了眨眼,抓着手机的指关节也开始因为太用力而泛白,急促的呼吸着,“钟念安。”
“她?她怎么了?”徐伟昊有一丝不解。
“容忆在她手里,让我去找她。”
“什么?”徐伟昊怎么也想不到,乖巧的钟念安有一天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嫉妒中的女人往往会失去理智,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但徐伟昊没有料到,一向淡定从容的吴微禹竟然在此刻缓缓的说,他说:“我怕。”
钟念安约他去的地点是在远离城市的一个郊外,陡峭的山峰,下面都是湍急的河流,天气也带着阴沉,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随时会砸了下来。
吴微禹下了飞机,没有任何休息的直接驾车到了钟念安说的地点,路途很远,他昨晚几乎都没怎么合眼,这会更是长途跋涉,看着十分憔悴,徐伟昊不忍的看着他,“我来开车吧,你先歇会,到了叫你。”
吴微禹淡淡的嗯了一声,眼底一片青色,心底焦灼,茫然无措,或许他应该休息一下的,他太紧张了,这样开车也容易出事。
中途换了徐伟昊开车,不得不说,钟念安说的这地方真的是太偏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过来的,几个月前他送她走的时候还有心于心不忍,可是这会,他已经完全当她是他的对立了。
不论是出于什么动机,在他心底,都已经不值得被原谅了。
吴微禹昏昏沉沉,似乎睡了过去,还做了梦,梦里杂乱纷呈,他似乎听到容忆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一般,接着她满脸是血的模样将他直接惊醒了,心里越发的不安。
他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看着窗外三三两两闪过的火星两点,那里每一个点都是一片灯光,住着温馨的一家。
他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这会只觉得头嗡嗡的疼,他打开车窗,车窗外的冷空气呼呼的窜了进来。
“还有多久?”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开口询问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没多久了。”
他点了点头没再接话,恍惚看着窗外,冷风凌厉的吹在他的脸上,眼睛有些疲惫,脸上的凛冽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徐伟昊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他确实是怒了,可是这会更加难过,他说过会照顾她一辈子,可是现在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
车子再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终于停了下来,吴微禹下一秒打开车门,人已经一脚出去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即使此刻狼狈,可是这世上就是有一种男人,无论是做什么,都能让人只想感叹,卧槽,真他妈帅啊。
光秃秃的山峰,还能听到波涛海浪的拍打声,寒风凌冽的肆虐着,吹过枯黄的树干灌木丛,发出呼啦啦的声音,甚是吓人。
“容忆,容忆……”他叫出声来,声音又很快被风声所吞没。
徐伟昊也有些着急,开始叫了起来,“钟念安,出来。”
不一会,钟念安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出现了,她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眼光带着浑浊与狠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吴微禹首先发现了她,虽然已经有了接受这一刻的预感,可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有一天居然会被钟念安给反咬一口。
他紧紧的盯着她,仿佛透过这冰冷的注视能看透她的灵魂深处,她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他眼里的冰冷那么的显而易见。
“钟念安,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钟念安继续笑着,尽力伪装的镇定,在他面前,她从来都心里没底,将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可是又有什么用,如果注定得不到,至少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人的偏执,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记得年少第一次看到他时,明明是在葬礼上,可是她却觉得心底从未有过的依靠感,他仿佛神祇一般温柔的告诉她,以后,我会照顾你。
“是你让我变成了这样,你说过要照顾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她开始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曾经被他庇护的那几年,她也曾觉得仿佛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一般,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出现一个容忆呢?
“容忆在哪里?”他丝毫不因为她的泪水而心疼,脸上开始浮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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