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知被这气势强压,往后退了一步。
这里还有外人,可范丘却雨渐歇30这般不肯给他面子,他此刻就算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摆摆手,便让苏拂先出了书房。
“主公喜欢与否由主公定夺才是,范侍郎专权独断,若是主公后来得知,这罪过下官可是担待不起,还请范侍郎仔细思虑。”
如今三年过去,范丘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刑部主事,哪里会被何守知这些恐吓给吓到。
范丘瞥了何守知一眼,“你守你的本分便是。”
说完,便越过了何守知,大步流星的出了书房,随之离开的,还有那罐骨灰。
范丘走出书房没几步,便见那条去客院的必经之路上,站着方才在书房之中见过的苏拂。
他皱皱眉,以为是巧合,目不斜视的将要与她擦肩而过,却被她出声唤住,“郎君。”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何事?”
苏拂见他回头,走上前去,“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范丘听她这么说,便以为她还不死心,见她年纪轻轻,不愿说什么重话,便道,“你年纪尚轻,莫要学着攀龙附凤,后果并非你能承受的。”
苏拂顿了片刻,才知他的意思,原是觉得她同何守知是一类人。
她有些哑然失笑,可看着往日明朗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满腹心思,她却又笑不出来,表情僵在脸上,只好道,“民女想请郎君代民女向太爷求情,请太爷放过民女,民女不想去他说的好去处。”
范丘看她的面容真挚,不像作假,但他方到长汀县,许多事情不甚清楚,正好想要了解一番,便道,“你随我过来。”
苏拂应声,便跟在范丘身后,到了客院。
不像方才,在这客院中,所守之人都是范丘的人,他们说的话无人敢听,无人敢透露。
范丘坐下来,示意苏拂也坐下来,这才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苏拂点头,“前几日民女被人陷害送入了县衙关进牢狱,太爷查清了案,便将民女放了出来,可谁知第二日一早,太爷便派人将民女带到县衙,对民女说有一个好去处,能保民女富贵荣华,民女不愿,太爷便将民女困在了县衙之中。”
“既然郎君不满太爷之意,便请郎君向太爷求情,放了民女吧!”
范丘听苏拂说完,便陷入思绪之中,前几日恰巧从汀州来信,说是事情已成,尸体也已火化。
“前几日县衙火化了一具女尸,你可知道?”
苏拂微怔,看向方才范丘抱来的骨灰,便知他口中的女尸是她。
她冷静些许,斟酌道,“民女在牢狱中同一女囚关在一处,那女囚颇有些奇怪,等民女出狱之后,县衙确实火化了一具女尸。”
其实这类事情,一般百姓尤其是苏拂这般年纪大的少女,是不会知道的,但是她说自己同一女囚关在一处,倒是增加了些可信性。
范丘听闻,还算冷静,“你可同她说过话?”
苏拂点点头,“她说她是被人陷害,不肯认罪,才在狱中待了三年有余。”
范丘被三年所吸引,自她从长乐府离开,确实已经三年了,若非这次长兄让人来接灵,被他听到,他根本不知道,她被关在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是为了一个男人,才变成那等模样,我不敢细看,只记得她袖中好似空空。”说到此处,苏拂顿了顿,看向范丘,可范丘好似回想起什么,眉头紧皱,根本没有在意苏拂的举动。
说到此处,苏拂决定再添一把火,“还说在那人心中,原是无半点重要之处,可随意利用,她却不甘心,是以拖了三年之久。”
范丘心中终觉不对,又不知哪里不对。
他的视线移向他放在桌案上的骨灰,猛然惊醒。
两袖空空,拖了三年?从长汀县呈上的状纸他本要看,长兄却说交了上去,如今来接灵,人却已经火化,难不成,难不成她的手被砍断了么?
范丘只觉脑中五雷轰顶,好似窥见了什么一般。
当年的她脾气倔强,见长兄亲手将她送进牢狱,忿忿不平,他偶然撞见她同长兄争吵,言语之中,多有不合之处,再之后,他再未见过她了。
范丘只管陷入自己的思绪,却未曾细想,苏拂如今年幼,入狱胆怯还来不及,哪里会观察的如此心细?
苏拂也正是料到这一点,才尤为敢说。
至于两袖空空,她原是不想画押,未免被何守知强迫,因此在入牢时买通狱卒砍断的。
也是因此,何守知才会骂她疯癫,忍痛砍断自己双手的女子,这世上可不多见。
等范丘回过神,见苏拂还坐在自己面前,他皱眉,冷静道,“如今何县令窥见你不同旁人之处,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我劝你最好离开这里。”
苏拂闻言低头,范丘以为她彷徨委屈,不由叹气。
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未长大的女娃罢了,这些事,自然是想不清楚。
还未待他开口,便见她抬起头,一双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郎君此去何处?”
范丘微怔,想起苏拂同他方才所想之人处于同一牢狱,也算有缘,声音便较之软了许多,“我去往长乐府。”
话音方落,便见苏拂起身便要下跪,范丘下意识伸手扶住她,“你这是何意?”
苏拂抬头,低声啜泣,“民女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既在这里待不下去,便请郎君将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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