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沉负手而立,在已经平静下来的风沙中站定,看上去虽然灰头土脸略显狼狈,却是格外的端正镇定。然而他此时茫然放空的双眼,却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状态。
柳章台略有好奇的看着他。
她本身对楚子沉这个人不带恶意,甚至还有些同为经过历史变迁之人的认同亲近感,今天对他作出“垂柳四笑”,的确是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
她因为当初开启灵智的经历,本来就对爱情一事非常敏感。而她跟楚子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子沉明显还没有心有所属。如今才短短的近一个月时间,她就感觉到了楚子沉身上的那种暗生情愫。
这样一个男人,动了情会是什么样子?
情思不休这一招,本身并不带恶意,有时候甚至不会奏效。成功与否,只看柳章台的对手是什么心性,什么表现。
毫无疑问,几乎每个人都会有动心的对象,但是有人爱的要死要活*生同衾死同穴;有人擦肩而过一见钟情随即就不闻不问。
有一次柳章台施与出这一招后,男人立刻脱裤子开撸,几乎让她无法维持住脸上缠绵多情的微笑……天知道为什么男人印象中最深刻的爱恋是苍井空。
楚子沉显然不会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没有定力到如此程度。事实上他除了目光放空之外没有任何的失措之处,他、甚至连半个甜蜜的字眼都没说出。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柳章台几乎听不清楚的耳语轻声道:“好吧,我认栽。”
他虽然口上说着自己是“栽了”,语气中却没有任何不情愿和受迫的成分,反而有一种“我已经努力到极点了,可还是抑不住心思”的无奈,和“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了然。
柳章台一怔,心头反而升起了一种自己做过了头的心虚之感。
她拂了拂袖子,又敛去了面上的笑意,收了术法。
柳章台冲着缓缓回神的楚子沉盈盈一礼:“是小女子一时好奇,冒犯了楚相,还望楚相莫要介意才是。”
楚子沉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他修养极好,一般不向同盟出手,也不轻易的跟女人动手。他沉思停顿了片刻,才方问道:“柳小姐刚刚施与的是幻术,还是别的什么?”
柳章台低下头,遮住那一双如水眼瞳中烟波浩渺的笑意,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这种幻术,只能让受术者看到自己的爱人,柳章台自己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也许有人认识不到自己究竟爱谁,等承了这一笑后,看到什么人就该知道了。
她用余光看到面前的男人狠狠怔住了一下,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追究她对他贸然出手的事情,只是挥了挥手臂:“我们下山吧。还有,柳小姐固然本领高强,但也不能不顾他人意愿。小姐笑容的确惊为天人,可楚某也真是消受不起。”
柳章台心知楚子沉如今还能这样客气却都凭仗他风度好,这种事情一次还是无知冒犯,第二次就是刻意而为了。她并不是总有这样重的好奇心,此刻更不会有,于是立刻笑着应承。
得到她的承诺,楚子沉的表情稍稍和缓了一些。
下山的路总是比上山。只是二十分钟的脚程,他们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山下停驻的轿车,还有几个训练有素不时抬头观望的员工的轮廓。
他们刚刚已经打电话下去讲明了大概情况,也有人上山专门善后处理尸体。楚子沉跟柳章台狼狈的模样自然也在员工们的意料之中。两人刚刚下山就被分别载到两辆车里,楚子沉接过副驾驶的男人递来的衣服湿巾,在后座上暂作清理。
这一趟下去顺风顺水,连个红灯都没遇着。在楚子沉拒绝了宾馆内暂且修整一晚的打算后,两辆车干脆利落的把两个人送到了机场。
柳章台所在轿车里的女司机一直把他们送到候机室,还拎下来一大包零嘴干粮和报纸杂志以供他们打发时间。在柳章台用新换的合欢扇遮住脸上的嫣然笑意,几番逐客后悄然退下。
“他们是后勤,局里的后勤一向很有保障。”柳章台这样对着楚子沉解释。
楚子沉顿了顿,最终还是瞥了她一眼:“若是我感觉不错……这些后勤组的成员似乎情绪都有些紧绷?”
柳章台无辜茫然的点了点头:“似乎这样。当初后勤组效率不够,然后副组打个电话跟后勤组组长谈了谈人生……从那以后十三组的后勤都没掉过链子。”
楚子沉:“……”
他全都明白!
柳章台号称刷ipai会会有辐射毁肌肤,捡了本杂志看的津津有味。楚子沉也翻阅了几张最新期的报纸。翻开新的一版时,他不知道受了什么标题的影响,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他有些犹豫的摸了摸口袋,一件小事沉吟了有近一分钟之久。他的表情微微纠结抗争,最后还是舒展开来,有些笨拙的登陆上那个上次被骂的狗血喷头的网站,靠搜索功能找到了当初的帖子,翻到了曾经瞄过一眼的某条留言。
——呵呵,楼主真是好样的。嘘寒问暖过没有啊,交代行程过没有啊,送他礼物过没有啊,给人惊喜过没有啊。什么都没有人家就看上你呢自己脑补出来的吧,本身是不是个lower才觉得有高富帅非你不可啊?这浓浓的渣攻贱受味儿看着真让人心塞,lzdsb,湖绿一生黑!
楚子沉平静的忽略了一切不需要关注的其他字眼,在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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