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日跟踪之后,不光是他与项星,就连流风都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阴毒内息,已经很淡很淡了。
也正因为如此,某天真单纯的小安阳王,依旧是被蒙在鼓里……
且就快不耐烦了。
之前因为疫情严重的关系,他就算是只被皇兄强行安插在营地中,坐坐椅子充充场面,摆样子给那陆晚天一干人等看,也不敢有何怨言。
如今疫情都被控制住了,他却仍旧被绑在这椅子上,不得离开半步。
想和皇兄皇嫂好好聊聊吧,那俩却又带着一批人去了另一个疫区,他根本见不着。
再想到绫罗还在南疆等他,而且师父的伤势也不知如何了,他却束手无策……
第一涟便觉心里头郁闷得紧。
又不敢说,只能继续苦苦地熬。
正当他郁闷地喝下第不知道几杯烦恼茶之际。
突然,小帐篷外传来了一丝异样的动静。
第一涟倏然一顿,下一秒,忽觉眸角余光中,突然闪过一道有些晃眼的银光。
只见一枚飞镖,以极其快的速度,从小窗外飞射进来。
而这飞镖主人的内功之高,竟是连周围守着的影卫,甚至是不远处忙活着的流风都未曾察觉。
嗤地一下,沉闷地钉在他旁侧的木头架子上。
“……”
第一涟呆滞了一下,连忙将那飞镖取了下来,捏在指尖。
心中激动万分。
他何尝不知这飞镖的来历。
这正是他师门间,用来通风报信的花镖!
想着,男人不禁朝着四下里张望了几眼。
确认周遭无人注意他,便安心地背过帐门,微微躬起身子,使出内力,将小花镖掰成两半。
果不其然,花镖那中空的内里,藏有一张小纸条。
是自家师父的字迹。
——“涟儿,你到哪里去了?你不想救绫罗了么?!”
——“你若还想救绫罗,便赶紧给为师回夜狼山!探子回报说绫罗这几日以死相逼,才从南疆王手中保住青白,你再不来,她怕是要撑不下去了!”
那笔法过于缭乱,显得异常触目惊心的最后一行字,不禁令第一涟的心猛然慌乱起来。
绫罗那边……
他是真的拖不得了!
想到此,男人也不知从哪儿就涌起了一股莫大的底气,不禁沉颜起身,快步走出帐篷。
可惜才刚走到营地门口,流风便闪身而上,拦下了他的去路。
“二公子,主上有令,没有他的允许,您不得离开咱们营地半步。”
“……好你个流风!”
看着那张冷若冰霜,明知他的身份,却仍是半点儿敬意都没有的脸,第一涟差点被气得吐血。
这些日子积压已久的怨气与愤怒,终于在顷刻间爆发出来。
“流风,对于你的无礼,本王已经忍你很久了!”
他禁不住快速上前两步,狠狠地揪起了流风的前襟。
低吼着,“还有,本王告诉你,我今日就是要出营地!就算是皇兄回来了,都将拦不住我!”
“……那属下也只能得罪了!”
流风倒是没闲功夫与这小王爷打语言太极,冷冷地眯了眸子,毫不犹豫地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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