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是,求你跟我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好吗?”很多年前,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凌少远做错了一件事情,都是以这样的口吻来苛求对方的原谅。可,不再当初,时光若能回去,也是无尽的茫然。
“好,你去死吧——”。
她想一个恶魔一样,对,就连她自己那一刻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恶魔一样转过身。不是一句话嘛,这句话早就对活着的人抗议很久了。
她没想过,说什么,能说什么。只不过内心深处的呐喊,周围所有没有周遭的人都无法听得见,被摒弃在冷雨之中。当初那个在花园里,修剪花草的女孩,不会再陪伴他这个凌家少爷谈天说地。也不会为他穿黑色的裙子,蓝色高跟鞋,不会为他扎起高高的马尾……
所以,‘你去死吧——’。
他的眼睛,深邃,幽深,却不再明亮,如同深谷星点熄灭,泪如雾;
她的眼睛,干净,空洞,却突然发出了绝望光芒,如同海面迷雾骤然亮起的漂流的灯火;
“啥!!”秦惜朝圆睁着双眼,张大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围着凌少远转了一圈,“她说啥?我没听错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修养了,思想品德……四书五经……学哪去了……”
打抱不平的秦惜朝,停下脚步顿住,竟然看到凌少远眼底打转的泪水。
“哥,你哪受伤了?疼——不至于掉眼泪吧!”秦惜朝本想蜡烛何静书说个明白,可看凌少远这状况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手足无措。甚至在一滴眼泪刮落的那一刻,他还笨拙滑稽的想去接住它。“你被这样啊,被人家骂了一句也不至于……”凑近说,“还怎么见人啊……”。
是啊,所有人都在看,所有人都是他跟静书伤痛的观众。也许是嘲笑,也许是同情,或者什么都没有看明白,又像是所有的前沿后果都清清楚楚了。
踩过那一滩积水,路过那一个昏黄的路灯,拐过那一个路口,她受伤了踩单车的速度慢的不能再慢……
奔跑到住所门口,他保持不变的距离跟着。看见她停下单车,一瘸一拐的踩上阶梯。知道楼梯口出现了站立的另一个人,短暂的言语脸上顷刻浮现的焦急,已然将静书打横抱起上了楼铪。
那个人……
站在原地良久不愿走,秦惜朝这个时候才追了上来,相比凌少远起伏的胸口,他那算是上气不接下气。“你是想跑马拉松吗?”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你真的是……不同情一下小弟弟,怪不得我老爸说你就是一个疯兔子!果然名不虚传!”
四周黑暗,路灯飘忽,光线暗淡得可怜。
站起来拍了拍凌少远的肩膀,“走吧……”。气息微弱,致使秦惜朝都没有听到。
楼上的灯,亮了。有人抱她上楼,有人给她包扎伤口,有人给她擦眼泪抚慰心痛。
他们的尽头不是铜墙铁壁,就该是无底深渊吧……她,只要他死去……
……
“怎么这么不小心?”慕晨曦等在这里良久,看她左右不定的踩单车回来,又从楼下赶紧下来,下到楼底的时候她已经停放好了单车,电/话里本来说可以去接她,被拒绝却比她还先来到这里。
小腿上一道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映在了裤子上。
“诶!”慕晨曦将她放在椅子上,看了看伤口不方便包扎,然后顺手拿了一把剪刀就剪她的裤脚。“这是我新买的……上班用的就两条……”。
她躲避,又被他抓住,听他教训说,“不就是一条裤子嘛!比受伤还重要?”。何静书继续不就范,他抬头盯着她,“我陪你一条?ok?我可是你的上司——”。
说罢,何静书才乖乖的任由他发挥。低头看他,万分仔细的害怕一不小心伤着了她。沿着裤脚在小腿处,捡了一条笔直的口子出来。血淋淋的伤口全部铺现在眼前,慕晨曦取笑她,“你真强大!佩服你!你这是逼我给你放假啊——你受伤了,怎么跟他打官司?”
突然没有说话,屋里面安静得很,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微弱的变化。
慕晨曦熟悉的拿出医药箱,给她清洗伤口,听到她倒吸一口凉气,几个熟练的工序后已经给她包扎得漂漂亮亮、。
“我不想打了——”静书说。
有些突然,他的俊眉刹那一聚,薄唇红润,露出白皙的牙齿,要说什么的样子。
“不打了——”她低着头,继续说。
“你都湿了?”慕晨曦抚着她的后背,刚刚因为担心她的伤竟然没有发现她湿了,“去换了吧,天气这个凉——”。
“我说我不想上诉了,不想打这场无谓的官司……”她不愿意,再三的说。
“什么叫无谓?”皱着眉头,对视着她,“你看着我,只要我在,你就有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后盾,你是害怕了吗?你母亲死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害怕吗?他伤害你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害怕吗?”
“可是——”她被他重新点燃了什么一般,心口猛烈的跳动。
“有我在,别怕——”而慕晨曦抱住她的那一刻,用尽了全力。双手放在她的后背,温度覆盖掉雨水湿透的冰冷,头发在雨水湿润之后,散发出的仍旧是发香,令人静下心而舒坦。
不管多晚,慕晨曦都不会在这里过夜,看何静书都准备要休息,才起身要走。
开车到了母亲慕爱琳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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