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那木讷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往前走动了几步,来到樊鹰近前。
“百……夫长。”
他的话语有些迟疑,就好似小儿学语似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今儿……”
樊鹰刚刚起了个头,就看见自己的妹妹伸长了脖子,探头朝着这边偷听着,一副想要扒上来的模样。
当即瞪了她一眼,直起身来呵斥着她:“妹妹,你先回去吧。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就在帐篷里带着,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否则……哼!”
樊宝儿一心一意的盯着那道身影,偏偏对方好像看都没看见她一样,径直望着前方,连眼皮都未曾眨动一下。
当即用力跺了跺脚:“走就走!你以为本姑奶奶稀罕那,混蛋!”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走了几步,依然不死心的回头。看见那道身影依然连动也未曾动弹,偏偏自己的哥哥不断的摇头叹气,气得她奋起手中的皮鞭,啪一声抽出,将前方的马儿惊得扬起前蹄一阵嘶鸣,这才死了心离开了。
樊鹰赶忙把阿牛拉到一边,直接进了他自己的帐篷:“眼下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没有了章法,所以想问问你一件事儿。这事是这样的……”
樊鹰赶忙将自己得到了樊宝儿的消息,赶过去时,居然得到了如此多的不义之财,之后又带了回来……这些过程并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对方。
说起阿牛此人,确实是个能人。
平日里不爱说话,可分析起这些军事和要事来,总是能三言两语直中核心。
一开始时,樊鹰也不信邪,接连试了好几次。
可后来他发现,对方确实很有本事!
只除了对方除了话语少,来历不明,对自己过去一片空白之外,这等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很可惜,对方似乎根本就不会武艺。他曾让他尝试过拿枪,不曾想对方连拿起长枪都不敢,整天就抱着他的木雕仙女发愣。
“眼下这么一大笔银钱,究竟要不要交上去,交上去的话又该交给谁?还是我们自己留下全部或者留下一部分,运回国都还是怎么的,你看呢?”
“全交,给左参军。”
阿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连半个多余的字眼都没有。
“全交出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为何不能留下一小部分我们自己用?还有,我不是应该交给将军或者千夫长吗?怎么反而交给左参军,他一个做文职的,我把这么多的银钱交给他,又有何用?”
樊鹰完全难以理解他的想法。
“全交,避祸。左参军,上头有人。”
阿牛还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樊鹰拧起了眉。
“全交是为了避祸这点我自然明白。不过左参军上头有人……这些做官的谁上头会没有人?就连我不也是……等等!你是说,左参军在国主面前有人?”
樊鹰突然想到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阿牛呆呆站立在原处,连一个字也没有说,依然摆弄着他手中的木雕仙女。
樊鹰沉默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
“罢了!看来我樊鹰又得再一次辜负兄弟们对我的期待了。速速命人将财物轻点好,我去找左参军。”
说完,他转身就要钻出帐篷,又想起身后丝毫动静都没有阿牛,叹了口气,直接离开了。
阿牛在原地矗立了许久,到夜幕快要降临时,才有一名内侍模样的男孩将他带了下去。
樊鹰的动作很快,在夜幕降临下来之前,十几车好东西悉数都交到左参军手上。
左参军对他分外热情,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儿。
“难为百夫长还想着我这参军。你这趟来回,可彻底解决了我们队伍里的银钱缺失问题,你的功劳可真是不小。”
“这是我樊鹰应该做的。”
樊鹰的神情分外恭敬:“由于这趟收获的银钱数量有些大,所以樊鹰想了想,还是将这笔财产亲手交给左参军来得好。万望左参军辛苦下,清点清点数量多少。”
“本官信得过百夫长你,这清点什么的就不用了。你先回去等等吧,等有了适合的机会,本官会在适合的时候替你多多美言几句。不过,主要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左参军说话意有所指。
樊鹰微微一愣,不过还是依言站起:“如此就有劳左参军了。末将就先告退了。”
“好说好说。”
左将军这才端了茶。
直到走出了这顶左参军的帐篷,樊鹰依然从里面无法回神。
摇摇头叹了口气:“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这才反剪着双手离开了。
回到营帐中,他直接将脚上的皮靴踢腾掉,刚刚用了饭,外面就来了将军的传令。
“百夫长,将军有令,让您速速去见他。”
门外前来禀报的传令兵语气分外冰冷。
让樊鹰的嘴里一阵苦涩,这不会是自己没有将财物交给他,所以要和他来一个秋后算总账吧?真要是这样的话,他可就被那阿牛害苦啰!
得了令,他自然不敢怠慢,赶忙整理好穿戴,快速出了营帐。
在帐门处又正好碰见了阿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狠狠剜了两眼,这才快步跑远。
阿牛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终究什么也没有能说出口。
又站立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了。
樊鹰火急火燎的直奔主账。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主账里将军、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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