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修,你真的来了……
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了?”彩蝶轻轻一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公主,你不高兴吗?”
“不是。”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来我们还是避不开这一仗。”
我无奈的垂下了头,心里乱成了一团,又好像打成了结,却难以解开。
元子修虽然来了,但是这仗肯定是要打的,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这仗打赢了,我也再无颜面对那些阵亡将士的父母妻儿,终究无法阻止这场战争。
想到这里,昨夜那场惨烈的血战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自己真的是个祸害,一瞬间双眼有些发红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咽住了。
一双纤细的手抚上了我的手背,柔声道:“公主,你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不该我们女人去想,打仗是男人的事。”
打仗是男人的事,可是,这是由我引起的,当初是我害了伊柔,害了那条无辜的小生命,如今还要沾染战争的鲜血,这一生的罪孽我下辈子也还不完……
我僵硬的一笑:“你也折腾了半天,可别累坏了身子,回屋好好休息。”
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忽然觉得犯困了,我又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浅睡了一会儿,也不知为何,这一觉越睡越沉,好像再也不愿睁开眼睛一样。
“公主?公主?你醒一醒?”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感觉有人不停的在摇晃着我的身体,我疲惫的睁开了双眼,彩蝶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公孙将军派人来说,请公主到议事厅商议点事情。”
“你说什么?他叫我去商议战事?”
“是的,公主。”
我疑惑了,公孙铭怎么会让我和他们商议战事?难道事情又有变故吗?
这样一想,我心里更急了,慌忙起身跑出了屋子,抬眼一看暮色已降临,我提着灯笼站在门口,一路向议事厅走去,从这条门廊的中间下到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我朝着那隐隐闪着烛光的屋子走去。
从远处望去议事厅灯火通明,于是,我加快了脚步,门口的侍卫见了我也纷纷对我行了礼,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着那张熟悉而俊美的脸庞,我一下子停滞了脚步,傻傻地看着他……
元子修穿着一袭普通的白衫,俊美的脸冷得像一座化不开的冰山,而眼里的表情却异常的平静,突然间让我想起初见他时的样子。
我的心猛的乱跳了起来,双手将衣袖紧紧攥着,慌忙的垂下了眼帘,意外的是,他上前一步对我拱手一揖:“公主殿下,将军还在等你,赶紧进去吧?”
我没有抬眼,只是微微对他一颌首,他冷冷的从我旁边走了过去,就这样,我与他匆忙见了一眼,随着他的离开,我的心也完全沉了下去。
突然间眼中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薄雾,心里感到一阵刺痛,我的整个思绪全乱了,几年不见,他对我真的如此生疏,像是一个陌生人。
细想一下,其实这样也好,既然我已不再爱他,又何必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呢?
如今我心里想的,牵挂的人,早已不是他。
我用手袖拭去了泪水,一踏进议事厅,便看见公孙铭和呼延庆,神色凝重的研究着桌上的地图,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到,我已走了进来。
我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呼延庆才抬头看着我:“属下不知,公主驾到,望公主恕罪!”
“将军无需多礼,本宫看两位将军在研究军事图,故没打扰。”
他俩对望了一下,才说道:“公主,请坐!”
我笑着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淡淡道:“不知二位将军,请本宫来所谓何事?”
公孙铭先说道:“元子修带来了十万大军,他虽答应与我们共同抗敌,不过他提出来一个条件,要我们答应。”
“什么条件?”我惊讶地看着他俩。
公孙铭一脸坦然,上前说道:“他让我们交出萧寂寒,否则——”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还是不肯放过萧寂寒,这也难怪啊。
萧寂寒做了那么多坏事,别说是元子修,就算是我也不肯放过他。
可是,父皇会同意吗?
呼延庆说道:“公主,你看这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此事,你们还是先禀告皇上吧?”
公孙铭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一点内敛的精光,平静的说道:“不瞒公主,我俩正为此事而烦,皇上不一定会交出殿下的,如果是这样,那……”
“你们的意思是……”
“以公主和元子修以前的情谊,相信……”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下:“他在何处?”
“他在附近的一座别苑内,离这里很近。”
“好,我立刻去见他。”
“属下护送公主去!”
离开州府时,天色已晚。
大街上一片宁静,连一声喘息都不闻,可远远的,却能听到城内那种不安分的动荡声,在这样的乱世里,原本就没有彻底的宁静。
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铮铮入耳,这曲子很清幽,如清泉淌过石隙,如也风吹过松针,给人的感觉那么干净,好像置身在一个宁静的地方,好美的琴声!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在这时,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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