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朝着门外高呼道:“来人!快……”
“别叫人进来,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他立刻打断了我的话。
“可是,你刚醒来,还是让太医来为你看看吧?”
“不用,我没事了,真的!”
元子修的眼神依然深邃,眼底却盛满了情不自禁的柔光。
我心生酸楚,他的话真的让我难以拒绝,以前那份虚无缥缈,若有若无的某种感情,在我的刻意隐藏下,似乎已经完全从记忆深处迸了出来。
我心里一阵悸动,游离的目光忽然落在腰前的相思扣上,好像它再提醒着我一些事,于是,我慢慢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嗯——”听到一声闷哼,我一回头,元子修已经从床上坐起了身,突然的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一阵压抑的痛呼传进了我耳里。
“你不要动!”我又走到床榻边,扶他靠在床头上。
他咬着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微一用力,我便落进了他宽厚的胸膛。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已环抱着我,低呼道:“不要走,不要走!”
我心里猛的一震,没有作声,可是呼吸已经乱了,双眼一热溢出了两行热泪,他的手微微使了一点力将我揽得更紧了一些,滚烫的气息掠过我的耳畔。
过了好一阵,他柔声道:“芷嫣,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闭了闭双眼,心已揪得发疼,带来一阵难言的酸楚。
曾经我何曾想过要离开你,对你我已倾尽了所有的情,所有的爱,将自己的全部都已掏空了,什么也没有剩下,而你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因为心里乱成了一个结,很难解开了,如果我再待在这间屋子里,我心里所有的防线会完全被他的温柔击溃,不能……
我没有挣扎,害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只是在他怀中低着头,轻声道:“你有伤在身,什么也别说了,好好养伤,我很累,想回去歇息了!”
“不——”他突然大吼一声,环着我的那只手一点也没有放松:“我没事,这几日辛苦你了,我知道你累,那你睡一会,就在我这里,我陪着你,行吗?”
“不行——”我没有动,只是坚决的说道:“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我必须回去了,文谦还在等……”
“我不准你回去!”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将我的身子锢在他怀中,声音却颤抖了起来:“我不要你再回到他身边,我真的好难受……”
“子修,你这是何苦?”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渐渐柔了起来:“那日他骑上马,将你抱在怀里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心中大痛,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我一下子惊呆了,愕然地看着他:“你不要这样,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他的事。”
“难道他就没有勾引你吗?”
“子修!”我突然吼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一切都过去了,父皇已答应将我许给他,我和他爱得好苦,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你忘了我吧?”
“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从来就没有……”他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自你离开我以后,我每日都在想你,一直派人打听你的消息,有时太想你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去歆懿宫坐上一天,因为那里有你的味道,有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想着曾经我们在那里有过一段最幸福的日子,我便知足了。”
而这一刻,我已经说不出话来来,甚至哭不出来,所有的呜咽都哽在了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命的撕扯着我胸口那一处跳动,元子修所经历的痛苦,仿佛完完全全在这一刻加诸到了我的身上,痛得我无法呼吸。
只有眼泪,决堤而出,再也不受控制的涌落。
“不要说了……别说了……”
“子修!是我对不起你!北魏的江山已经岌岌可危,都是……”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还在犹豫中,他轻轻将我按在床上,让我的头紧紧贴在他心间的位置,可能自己太累,也无力再挣扎。
我的顺从让他轻声笑了一声,然后低声呢喃着:“芷嫣……我什么都不会在乎了!一开始我就选错了,就算没有了江山,我也不能让你有事,不能……”
“子修……我……”
突然感觉唇间一热,他炙热的吻已贴上了我的唇,轻轻的一点一点吮吸着我的唇瓣、颈间、吻得我一阵面红耳刺。
我却无力推开他,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口裂开,一阵温柔的亲吻后,他轻声笑道:“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脑子里一片混混沌沌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和他又躺在一张床上,还……心里有几许甜蜜、几许落寞、还有些患得患失。
“不要这样!”我急忙把脸转到一边去,不再看他:“我们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我便起身下床,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拖,我踉跄地跌倒在软软的床榻上,他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胸间的纱布染出了一块淡淡的红色,我知道他的伤口裂开了。
此时,我不敢再挣扎了,只是正要开口时,他抢着说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薛亦峰,你还记得吗?”
一瞬间,我蒙住了,他为何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亦峰何干?
我困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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