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看着我便迎了上来,神色惊慌地道:“公主,皇上……他……”
“父皇怎么了?”我脸色大变:“你快说啊?”
“皇上他得了重病,已经昏迷了好几日了。”
“什么?”我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老奴,也不知,公主进去看看吧?”
我们跟着他的身后走进去,一进大门,就看到宽敞的屋子里站了许多人,除了之前提到的太医院的各位太医,连萧寂寒也在,他们站在床边,脸色都很难看。
我立刻走了过去,周围的人都给我让出了一个道,我清楚地看见父皇躺在床上,
脸色和唇色都是苍白的,英挺的眉宇间,透着一股隐隐的灰色,而且他的脸颊,竟然消瘦得凹陷了下去,像是一个久病的病人。
父皇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在我的印象中他的身子一直很好,我离开江陵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看着他已经露出了日暮西山的光景!
“父皇!”我的眼眶蓦地一下红了,立刻跪了下来。
一声惊呼,在乾坤殿中响起显得有些震耳,周围的人也像是被震了一下,可父皇躺在那儿,还是默默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站起颤抖的身子,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回头看着他们:“父皇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本宫?”
“回公主,皇上他一直昏迷不醒,可是从脉相来看,又没有什么病?”
“混账!”萧寂寒冷这一张阴沉的脸,斥责道:“没病怎么会一直昏迷,你们平时是怎么伺候的?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太医们大惊失色,已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恕罪,微臣实在是——”
“行了!”我吸了口气,挺直了身子,冷冷地看了萧寂寒一眼,然后道:“你们全都退下,今晚由本宫来守着父皇。”
“公主!”福禄走到我面前,说道:“你刚回宫,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回宫歇歇吧,老奴在这里,会照看好皇上的?”
“不用了。”我看着福禄,淡淡一笑:“你也上了年纪,你看你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这几日照顾父皇怕是累坏了,还是本宫来亲自守着父皇吧?”
“公主……”
“都退下吧!”萧寂寒一声令下,看了福禄一眼:“你敢以下犯上?”
“老奴不敢,老奴告退!”
这时,天已经黑尽,月色将寝宫包围着,众人退去后,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只剩下我和慕容文谦,还有萧寂寒,气氛却异常的诡异。
我的脸色立刻更难看了几分,父皇的病,竟然没有人能看出来。
这次的病来得蹊跷,我绝不相信父皇是自然生病那么简单。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慕容文谦突然说道:“芷嫣,让我来看看?”
一时间,我恍然大悟,紧张地说道:“文谦,你一定要救醒父皇?”
“不行!”萧寂寒冷着一张脸,看着慕容文谦:“你是什么人,也配给皇帝诊治,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萧寂寒!”我突然大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嫣妹……”萧寂寒看着我,说道:“你不要相信他,当初父皇下令斩杀他,其实他一直对父皇怀恨在心,我怕他……”
“住嘴!”我一声厉吼,打断了萧寂寒的话:“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嫣妹……你……”萧寂寒看着我,眼里露出很受伤的表情,淡淡说道:“多日未见,你一回宫,就让我滚,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
“我说过了,这里由我守着,你听不懂吗?!”
萧寂寒看着我,咬了咬牙,冷然转身走了出去,离开了寝宫。
我终于松了口气,慕容文谦走到我身边,他抓住我的手,拍了拍,淡淡一笑:“不要担心,让我来,你去外堂歇一会儿吧。”
他的眼睛依旧明亮,看着我的时候,透着几分关切,我明白他的意思,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这一夜,是从离开襄阳以来,最宁静的夜晚。
没有人声喧闹,没有马蹄阵阵,也没有那些如梦魇般纠缠我的厮杀声,可我却反而睡不着了,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室奢华,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无助。
整个乾坤殿便陷入了沉寂当中,屋子里的檀香袅袅,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就在这时,父皇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
“啊——!”
这一声一下子打破了那种气氛,我紧张的跑了进去,却见父皇出了声,但并没有立刻清醒,慕容文谦将一根银针从他的身上拔出,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急忙上前:“怎么样?父皇他怎么样了?”
他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他……似乎是中毒。”
“什么?!”我大吃一惊,立刻说道:“中毒了?那立刻给他解毒?”
“芷嫣,你别急。”他看着我,说道:“这毒没那么好解,而且他已中毒很久,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中毒的人不会死去,但会一直昏迷下去,永远醒不来,我也没见过这样的毒。”
“用白玉雪莲丸,也不行吗?”
“恐怕不行,除非用金针渡穴。”
我眉头微微一蹙,突然想起当年我在北魏的皇宫里,也是中了慢性毒药,那时我的情况绝对比父皇严重得多,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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