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暖,姹紫嫣红的春天过去了,弹指一间,这个骄阳似火的季节又来到了。夏天是个变化多端、日新月异的季节,它一直都在上演着振奋人心、波澜壮阔的历史。人生也有同样的夏天……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奢华无比的船舱里暑气熏蒸,金灿灿的阳光似乎快要穿透船舱,从窗户里射出来的强光使我睁不开眼。
穿着厚重的嫁衣,头戴华美的金冠,眼前还隔着一层鲜红的锦帕,早已将我熏得满头大汗,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来,未料到走水路竟然也这么热。
灵机一动,我索性一把扯下脸上的锦帕,顺手将头上的金冠也摘了下来。
“公主!不可以……”芯儿一声惊呼,骇了我一跳。
“你别大惊小怪!有什么事本宫自会承担!”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想本宫被闷死吗?”
我瞪了芯儿一眼,她无辜地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屋子里闷得发慌,一走出船舱,似乎缓过来气,眼前是一片被夕阳照耀得波光粼粼的江面,对岸是巍巍青山,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忽然,一股凉幽幽的风带着水雾扑向脸上,让我感觉一丝凉意,心绪也没那么烦躁了。
两年过去了,始终没有宇文家的消息,薛亦峰和皇兄成了我远嫁的送亲使者,一路护送我去北魏,为了拖延去北魏的时间,我选择了走水路。
曾经那个令我如痴如醉的男子,似乎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无论是什么原因,最终他还是选择抛弃了我,背弃了我们当初的誓言。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经完全接受他离开我的事实。
如今,我不会再为这个男子触目伤怀,泣下沾襟,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某一个画面,一个物件,会勾起我对他的情思,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才会坦然地面对心里那一丝残留的疼痛而已。
最终,我还是踏上了去北魏的和亲之路,似乎自己还是报着一丝的幻想,希望有些传言都是空穴来风而已,试问谁家的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一个良人呢?
“公主?你怎么出来了?”
“嗯,船舱里太闷,所以出来透透气。”听见薛亦峰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他一声。
“公主……”他轻声唤了我一声。
船上的确很多人,守卫也森严,我知道他是巡视,也没有直呼我的名字。不过,总觉得他有话,好像如鲠在喉,开不了口。
我没有作声,只是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没再作声。我低着头,看着烟波浩渺的江面,愣了神,心底里那纠结的酸楚好像又涌了出来。
不过,薛亦峰是个细心体贴的人,默默地陪着我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在突然袭来的一阵波涛声中回过神,我看了他一眼,他冲着我笑了笑,但那神情,似乎有些凝重。
“亦峰,晚上你来我船舱吧?”
轻言一句,他眸光一滞,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又陷入了沉思。
我心里也有些不安,转过身子,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可一转身,就迎上了一双温柔似水的浅眸。
“皇兄?”
“太子殿下!”
皇兄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温润而平静,和薛亦峰颇为相似。他着了一身纯白的锦袍,服饰华美而简洁,光洁的脸庞上嵌着一对漆黑的眼珠,嘴角总带一点淡淡的微笑,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皇兄嘴角微微一勾,点了点头,慢慢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苍白的脸。
虽然我知道皇兄不会责怪我,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刚刚,不知他在我们的背后站了多久,我说的那些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芷嫣,你脸色很难看,没事吧?”
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他接着说:“这里人多,回屋去吧?”
我没有说什么,向他微微一颌首,转身走了。回到房里我便昏沉地睡下了。
一声响彻云霄的响雷,将我从梦中惊醒,紧跟着“嚯嚓”一声,眼前闪过一道银白而又刺眼的光,好像扫去了昏暗带来的沉闷,闪电过后,天空便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疾风骤雨顺势而下。
窗户没关,外面一片黑蒙蒙的,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人的耳朵发麻,隐隐能听到狂风呼啸,暴雨一波一波地扑打在船身上,犹如地狱一般。
“咚咚咚……”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一个疾步,打开房门:“你来了,进来吧!”
薛亦峰刚一踏步进门,突然船上一阵剧烈的摇晃,一下子他被甩出了门外!
“啊……”我下意识大叫一声,几乎也要被甩出门外了。这一瞬间,我死死地抓住门框不放手,身子依然在猛烈的摇晃中,指甲插进了门框的木栏里,顿时一阵钻心地疼!
这时,薛亦峰一个翻身凌空从地上拽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呼啸的风声四处尖叫着,还有排山倒海的潮水声,这船几乎快散架了!
我一只手抓着窗框,一只手被他紧紧握住,船身剧烈地摇晃着,只听见门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吱嘎”声,突然砰的一声,门框——裂开了!
“小心!”薛亦峰一下子目眦尽裂,大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我抓住的窗框终于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了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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