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噤若寒蝉地看着骆秋发飙,他每吼一声,心脏就跟着跳动一次。
“到底谁打的!你们一个个是想死撑到底了是吧?”
骆秋咆哮着,忽然觉得手上一重,低头一看,是莫云丘拉住了他。
“我没事。”他低声道,骆秋挑着眉,刚要说什么,他又在他腕上捏了一把,“那么多人看着呢,我没事。”
主角在片场被打,导演当场发火,这事传出去,怎么看都是不光彩的事。
就算把人揪出来了又怎样呢,大可以高呼冤枉,说自己是无心的,罚轻了让人笑话,罚重了让人说大牌欺压龙套。
这么多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看着他,一言一行都被人议论。
骆秋冷笑一声:“行,没人认就算了,都滚吧。”
当然就有几个龙套嚎叫说不关他们的事,骆秋转向负责招募龙套的导演:“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人?”
“对不起对不起!”导演对着莫云丘不停地鞠躬,“真是对不起!”
“这事你去处理,招靠谱一点的人,别把乱七八糟的人弄进剧组,演员安全最重要。”
那导演原以为会被牵连到大骂一顿,没想到逃过一劫,又是对不起,又是谢谢,胡乱说了一通,把那群龙套带走。
骆秋的脸还是阴沉地可怕,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指挥:“周晨把人送回住处休息,小顾看看今天还排了什么戏,提上来先拍。”
“我可以继续的。”莫云丘站起身,示意自己无碍,“不要影响拍摄进度,继续吧。”
骆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吩咐他人:“准备下一幕。”
莫云丘的确伤得不重,只是当时那一棍子抽得他有点气闷,因为骆秋刚发过火,所以大家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后面的拍摄反而非常顺利。
收了工,莫云丘就窝在了骆秋房间里,他勾着腿卷在沙发上,一手一个捏着导演和男主角的木头人偶,琥珀色的黄杨木温润可爱,细腻晶莹,他一会碰碰脑袋,一会摆弄摆弄手,玩得不亦乐乎。
骆秋洗过澡,穿着轻薄透气的衣裤,站在他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刚好到他腰际,明明很无邪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干什么?”莫云丘仰着头。
骆秋不说话,伸手将他翻过来掀他衣服,莫云丘捂着衣摆不让他掀,两人拉扯间衣服还是被提到了胸口,一条青紫的淤痕贯穿后背。
“这么严重?疼不疼?”骆秋心痛地皱眉。
“还好啦,不去碰就不痛。”
骆秋又拿出药给他喷了喷,恨不得再扑上去舔一舔。
他倒也不是特别担心莫云丘的伤,拍戏的时候碰伤擦伤是常事,可就是恨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他弄伤,而且他还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当时心里还想着:小丘演技越来越精湛了,连挨打摔跤都摔得那么逼真。
他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站在床头摆弄手机:“不早了,赶紧回自己屋睡觉。”
莫云丘扫了眼时钟:“才十点,你摸摸自己良心,这叫不早了?”
这次他们虽然在一起,可是住宿是分开安排的,用骆秋的话来说,得避避嫌,导演跟主角住一屋,总不太合适。可莫云丘鼻子里哼哼着,说他做贼心虚,剧组里谁不知道他们以前的关系,都住了三四年了,这会才来避嫌,简直就是此地无银。
骆秋还在发消息,滴啵滴啵的声音弄得人心里痒痒的,莫云丘盯着他的屁股看了一会,伸长一条腿,两个脚趾在屁股蛋上一夹。
“嗷!”骆秋丢下手机,捂着屁股跳了起来,“敢夹我屁股,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那么早就赶我回去,还一直看手机,是不是准备叫哪个女演员来潜一潜?”
“我只想潜你!”
莫云丘往床上一扑,打着滚道:“大导演,快来潜我!快来潜!”
骆秋笑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声音虽响,但是一点都不痛。
“算了算了,不跟你闹了,拍了大半天打架的戏,是有点困了。”莫云丘打了个哈欠起身。
“把火点起来了就想逃?”骆秋就着跪在床上的姿势,圈住他的腰,把他压在身下。
莫云丘闷哼一声,挣扎了一下。
骆秋赶紧撑起身体,小心避开他背后的伤:“我问你,是不是那个穿花衬衫的,我看到你在盯着他看!”
“我觉得他是不小心的。”
“别帮人说好话!”
“真的!我看到他很惊慌很害怕的样子,如果他有意想打我,就不会只打一下了。”
“你是什么身份?他对你动手能不慌吗?”
反正不管说什么,骆秋都是理直气壮地反驳,莫云丘只得闭嘴。
这越想心里头越不是滋味,骆秋恼火地嘀咕:“妈的,找人弄死他!”
被他这么阴狠地一念,莫云丘不禁颤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趴在床上。
表面上看上去这事似乎因为莫云丘的忍让而暂时平息,但真正爆发是在一个星期后。
那天莫云丘照常拍戏,可总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暗地里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当他坐在场边休息,周晨将开着的手机递上来时,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图片上的人鼻青脸肿,一脸衰样,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莫云丘很努力才认出这人是那天抽了他一棍的花衬衫。新闻报道这人向娱记哭诉,因为在《线人》剧组里因为不小心碰到了“骆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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