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武将,都会在关山谷先镇守一年,此间称副将,也可以说是准将。正因为关山谷虽作为经济咽喉、军事重地,却不是兵家第一要道,可以为武将试炼之用。况且环境恶劣,众将凡有了地位权势之后皆不愿再守,因此历朝均以新将镇守。
议论声就此中断,虽然这有违吏制,但这件事情能这样解决,不失为万幸,况且冷炎之子是出了名的无心从戎,冷家再找一个人填补冷炎离去后的空缺,也是理所当然。大臣们各怀心事,却都闭上了嘴。他们都等着,看这个不平凡的女孩子在一年后,会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朝野之间。
越过关山,便是海州,而在海州与关山的交界,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有一个号称“南晋销金窟”的赌坊,有人视它为乐土,为之乐不思蜀,也有人为它一掷千金,散尽家财。而此时在这赌坊的门口,来了一群不像是来找乐子,而是来找麻烦的访客。
“我说豹哥,是这里吗?”问话的男子形容委琐。
而被问的那个叫“豹哥”的却没有豹应该有的迅猛牟利,只是脸上一块接一块铜板大小的斑纹和蜡黄的皮肤让人想到金钱豹的皮。也许他也只是对这个绰号欣欣然地接受,丝毫没有感受到它的讽刺意味。豹撇了撇他红得发黑的嘴,面对着“淘金赌坊”的金字招牌,阴阳怪气地叫道:“正是这里,给我砸喽!”
“是哪个太监在这叫呐?”三个高大的男子像墙似的堵在了门口。穿着青色长衫的一个很“努力”地在视野中搜寻豹的身影,“焦急”地叫道:“哪位公公,就快现身,我看不见您啊!”还煞有介事地在水平方向望了望四周。
其实豹就站在他的面前,只不过豹要比他矮上两个头,在场的众人都看出了他“看不见”中的意味,围观的人早在那里捂嘴偷笑了。豹也知道青衫男子是在嘲笑他,却一直不应声,心想,若我回答他,岂不是承认我是个太监了吗?直到青衫的男子要转身离开,豹才不得不开腔:“你大爷我在这儿!”语调中充满了怒气。
“哟,原来公公您在这哪!”青衫男子扬了扬他本已斜飞的眉毛,嘴角一弯,露出一种夸张的笑容。终于低下了头,看着豹,说:“您老人家可让我好找啊!”
豹被他左一个“公公”右一个“公公”气得七窍生烟,正欲发作时听到三个人中穿黑衫的一个开口说道:“发财,不得无理。人家是皇宫来的客人,大老远赶来,应尽地主之谊啊!”
“嘿嘿,正是正是!”青衫男子越发地得意,“东风说的对,人家在皇宫里要服侍皇上的,来到这里,小民就应该好好地招待才是。”说毕,向豹一拱手,转瞬间却又向身边的红衫男子说:“红中啊,像我们将一群`公公`堵在门口快一柱香的时间了,的确是缺了礼数。”
红衫男子接过话头,说:“还不快快赔罪?我们这还有些喂狗的剩菜,拿出来招待贵客吧!”
豹病黄色的脸突然变成了酱紫色,大声吼道:“你们存心是来消遣大爷我的吧!当心我踏平你们这赌坊!”
发财突然面露惧色:“哎呀!我好害怕呀!你们怕不怕?”东风和红中很配合地点点头,脸上却是轻蔑的笑。“你看看,我们都很怕公公您呐!”
“我不是太监!”豹头上青筋暴起,牙齿也咬得“咯咯”的响。
发财又深深地作了个揖,问道:“那您老是贱货?是奴才?是挑粪的?”
“你老子我是……”豹近乎咆哮,却被东风打断了:“反正不是妓女养的小白脸,就他那样,小黄脸还差不多!”红中接上:“如此人才,不当太监太可惜了!”
豹被那三人堵得气血上涌,手一挥,叫道:“给我上!”
听了半天笑话的豹的手下却没敢忘了服从命令,抄起手中的家伙就冲向淘金赌坊的大门。只见三人毫无惧色,嘴角挂着一弯浅笑,数招之内就化解了来人的攻势。豹的人一拨一拨地上去,又被一拨一拨地打下来,青、红、黑三道身影在人群中轻灵穿梭。
豹满腔的怒意渐渐变成了恐惧,他打家劫舍那么多年,哪次不是顺顺利利的,而这次,寒意从他的脊背蔓延开来,额上也淌下了豆大的汗滴。他用发颤的声音叫道:“撤……快撤!”接着,迈开两条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腿,没命地跑掉了。
他的属下见到首领尚且如此怯懦,又是震怒,又是惊讶,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豹如此仓惶落败,心中皆想:他都逃了,我们还为他拼命么?于是虚晃上两三招,就跑掉了。
“怎么,还没有喝茶就走了?主人知道岂不是要怪我们招待不周?”发财伸手,一手抓住一人的后领,另一手抓住另一人的腰带。一看东风、红中也各抓了几个,向他点头示意,便高声唱道:“迎客咯!”
他们三人转身走进了赌坊,那赌坊别有洞天,外面残破不堪,里面却是富丽堂皇。高高的穹顶,四梁绕下,红色流苏几乎掩盖了二楼走廊。一楼的大堂挤满了眼冒红光的人们,也许他们曾为着几两银子挣命,但他们现在却毫不吝惜地将钱重重地拍在桌上,喉咙里吼出“大!”或“小!”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衫凌乱,也许,这就是疯狂。他们全然没有理会外面发生的一切,也许是将所有精力放到了庄家的手上,也许是对这种情况早已经习惯了。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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