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来到病人的床前,侧下身子查视,先用手阖开眼皮看神色,然后在揭开小口看口气牙齿喉咙,最后把把脉搏。
赵俯众家丁妻妾也都集聚在房内,个个神色焦虑。
孙思邈转身问众人:“大人几时害的病?”
“大概四天前!”一位身穿锦绣绸缎、头戴金黄簪叉,手拿着蝉丝的妇女说道,看那穿着打扮应该是地位身份都极其高大。
“四天前只是偶感抑郁恍惚,精神萎靡,当时也不太在意,以为是偶感风寒了,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可是过了两日,还不见得好转,反而病情加剧了,连床都不能下,当时还能辨认我们,到现在连我们也辨别不出来,只是自言自语,不知所云。”
孙思邈仔细检查着赵三多的全身,似乎是想查看有没有什么伤痕或者什么特异的地方,可是检查了很久依然没有什么头绪,然后他对那贵妇人说:“这样吧!我先给大人开个养神蓄精的方子,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特异之处,也未曾看出什么端倪,先服了这一口,看效果怎样,再做定夺!”
“好!多谢大人!”
随即孙思邈开了一副养神蓄精的单子递与仆人,吩咐一日三回,早中晚各一回,饱腹服用,不然效果大减!
那孙思邈走出赵俯,治疗完赵大人之后心里仍是想着那有关“咒”的说法!这孙思邈虽然是一位医生,但对于道术方面的知识尤其感兴趣,也可以说得上是半个道士了,只是还没有袁天罡那般的造诣罢了。
第二天,孙思邈再次来到袁天罡的府上,向其学习有关道术方面的东西。
可是突然的变更打乱了孙思邈的整个计划,那赵俯的仆人再次找到孙思邈,只见那仆人对孙思邈说:“大人,老爷他……他好像要不行了!”
孙思邈也是感到震惊:“病情加重了?才一天的功夫啊!”
“本来服了大人所开的方子,药力的作用让老爷安稳地睡了一宿,但是今早却突然又加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仆人回答。
孙思邈急忙准备道具,再次赶赴赵俯查看病情。
这次却只见那赵大人仰躺在床上,全身坚硬,毫无一点表情,眼睛已经闭上,宛若一副僵尸,只是还有微弱短暂的呼吸!所以他看起来并不是死了,但整个人却跟已经死了没什么两样,简直就是一具活死尸。
那赵俯上上下下全都拜佛的拜佛,祷告的祷告,跑路的跑路,总之忙得不亦乐乎!
孙思邈再次仔细查看了赵三多的身子,最后摇摇头说:“看来似乎是撑不过明天了,准备相关后事吧!我这里只能尽力而为了,开一些回魂索魄的单子!希望赵大人能多活些时日。”
就这样,孙思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悲伤,作为一个大夫,是有义务为病人去除痛苦的,况且自己身为名医,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孙思邈在办理了病人最后的事宜之后,回到了府中,双眼无法合上,整夜无眠。
那赵三多自是第二天就踏上了黄泉路,一命呜呼了!
经历过了这种痛苦的煎熬后,孙思邈还是要做人,还是要生活,尽管心里感到悲伤,但总不会什么也不做吧!
由于内心里实在太喜欢道术了,如果没有全家祖宗三代都是名医出身,如果没有从小的家教学医,孙思邈现在可能已经是个出色的术师了吧!
这几天的怪事着实多,那赵大人死后不久,又有人上门求诊。
那是一个贫穷的老百姓,孙思邈贵为名医,自然是有不少人上门求助,而他也乐于帮助贫穷人家。
那老人家也是和赵三多一个样的表现,开始只是精神萎靡不振,接着瘫卧在床上,然后就是目无表情,不知所云,最后是全身苍白,坚硬,直到断气了!
这两种如出一辙的情况引起了孙思邈的怀疑,他苦思冥想,翻阅医书,想找出病源的根源,可是那医书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病症的记载。
可是更令人感到奇怪的事发生了,城里不断地出现这种情况,那人先是害轻微的感冒,精神萎靡,然后再慢慢加重,最后到死亡,而且每个人的病症,过程几乎都一样,就连时间也都在七天左右。
当然这些情况自然引起朝廷的恐慌,那太宗下令,全程消毒,对患病之人隔绝治疗……
“孙思邈大人!”袁天罡在背后喊道。
“又去就诊啊!”
“恩!我想这应该是传染病吧!一种不可知的传染病,正在城里蔓延。”
“我总觉得不像是传染病!”
“为什么?”孙思邈问道。
“你想啊!如果是传染病的话,那传染源是什么,传染的途径是什么,还有为什么靠近患病的那些人没有患病,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规则地进行着的!”袁天罡分析道。
“其实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还翻阅一些书籍!可是,目前就只有传染病这种说法比较说得通!”
全城里正在和死神对抗!
五月二十一,赵俯上的赵大人。
五月二十四,赵俯住宅附近的王爷爷。
五月二十六,纺织店的老板娘客氏。
五月三十,李大人府上的二公子。
五月三十一,寡妇陈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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