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乾华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捡起,走到近旁的一个垃圾桶扔进烟蒂,又走回坐了下来。
“这也会伤害到我爸。而且——而且我事先知道——草,事先知道我也不会同意。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爸看到这录像会怎么想?”
黄乾华从口袋掏出手机,手机的指示灯缓缓闪烁。他点开信息。
“康复发来短信说拿到你爸画的图样。”黄乾华说完站了起来,接着说:
“康复拿到图样后会跟你爸说实话,那个女孩她们都是路尚德他叔养的人,这件事也到此为止了。你爸除了让你离我们这群狐朋狗友远点,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这份录像只有一份拷贝,在你这,你爸手里那个是底带。你要是觉得委屈,可以回家和你爸商量商量报警,说我们打算偷南京博物馆东西。”
看到那个录像后,我爸认出了那个和我一样在撕扯那两位女生衣物的男生就是我舍友。他质问我其他人是哪个班哪个宿舍的人,明确要我远离他们。我爸当心他们手里还有拷贝,也没打算报警。实际上即使我们报了警,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要去偷博物馆藏品。我承认我想过报警,当时我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他们的朋友,我觉得自己受了欺骗。
在那一天之后,我和黄乾华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大二我们在课上聊起电影之前的那种状态,甚至更糟。以前我们还会打个招呼,现在我选择无视他。对于我而言,虽然我们仿佛回到此前那种不熟悉的情景,实际上还是没办法完全不有尴尬。我爸拖关系要给我换宿舍,我没办法拒绝。我怕别人以为我们宿舍有什么矛盾,所以我跟我爸商量就在校外附近租间房子。我答应我爸准备考研,这样跟大鞋和周杰也不需要过多解释。
我来到这个荒凉之地,接触到这些孩子之初固然有些新鲜感,生活的困苦是具体的,孤独感随之强烈地围绕着我。在学校读书时我承认,我没办法处理好一个人独自去食堂吃饭、来往于校外租赁的房子、到教室上课。我不像黄乾华,他可以在被诬蔑而无视,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可以在学校永远独来独往,玩自己的游戏,自己一人坐在情侣旁边如若无事安然地吃饭。他也无惧任何人多的场面,心态平和的参与班会上男女互动的小游戏,以群众的身份去参加系里主办的党日活动演讲比赛,发表自己对学校的不满、对社会一下潜规则的鄙夷——无视系主任、辅导员崔兰的脸色。
喜欢烟蒂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