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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12日,前一天是光棍节,周杰召集了我和张猛帮他镇镇场面。那天,周杰在会计一班的课上——什么课已经忘记——向班长蔡慧娟当众表白,我和张猛实际上只是去打下手,帮忙呐喊喝彩递花。班级没剩几个男生,大部分都去实习了。那天我们是逃课去的,逃的是哪门课已经忘记了。大四上学期的课都是不算学位绩点且老师都会让及格的课。即便是这样的课,还是有学生会准时去上。如果你要考研,或者不着急找实习,或者目前找不到实习,人还在学校,大部分人还是会去上课。
在会计一班上课前,周杰将一首表达对蔡慧娟爱慕之情的诗写在了黑板上。这种诗句我在周杰的个人网上主页上领略到无数次了——只是女主人公不尽相同。
当众表白的事在大学四年里听得多了,也见过数次。有些当事人厌恶,有些当事人喜欢,这都可以理解。甚至也有旁观者生发出讨厌当众表白者:或因嫉妒被表白的不是自己,或觉干扰到自己;有些旁观者则是羡慕:或羡慕自己没有表白者的勇气,或羡慕被表白的女生。
周杰大概猜想蔡慧娟会喜欢这种被当众表白的方式。蔡慧娟是学生会干部,我和她也认识,见面点头问一下好的那种认识。周杰把老师用的麦克风拿在手上,会计一班在场的10来个同学以一种麻木而镇静地姿态看着眼前这位其他班的学生。
“你干嘛!”突然走进来要上课的一位男老师问。
“我来表白!”
“那你快点,还有五分钟就打铃了。”这类事,当老师的见惯了。
周杰刚说自己要表白,坐前面的女生表面看起来端静,实际内心已经惴惴不安。我和张猛坐在教室后排,被不时转过头来的会计班学生盯了几眼。听到男生要表白,任何一位女生都会浮现出会不会是我的遐想——即便她并不喜欢这位表白的男生,哪怕相貌再不好看的女生都会有这样的遐想,她们会在内心告诉自己:万一她看出了我内在的好呢——这时的女生当然不会考虑自己是否有内在的好。
周杰朗诵完黑板上的诗歌,说出了蔡慧娟这个名字的时候,张猛起身把准备好的一束花递给周杰。我看到蔡慧娟欣喜的表情,而且泪光闪闪。但是,她拒绝了周杰。
我们没有顺路到教室上课。一路上我和张猛小心谨慎,没有说话。周杰把那束花埋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找来掉落下的树枝帮他挖起一些土。气候干燥,泥土坚硬,花束不小,不好埋。
“没事吧?”回宿舍的路上,张猛看了看周杰,说道。
“我靠!”周杰看着张猛叫道。
“干嘛?”
“口水啊!说句话还喷口水!“
“你说话没喷过啊!”
“我多少应该也喷过,但你也不看你刚才喷出的那条口水,操!在阳光照耀下这条口水差点形成一道彩虹啊!”
“去你妈的。”
那节课还没上完,学校的论坛就炸了。不是因为有人在教室表白被拒绝,这种表白的事只有在平静而安详的季节才可能在大学校园激起一丝波澜。学校论坛讨论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们班一个女同学说我们班有人在教室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了,来的似乎是便衣特警,荷枪实弹。在班级讨论群里才知道,这个人是黄乾华。
两三天之后班级仍在讨论这件事,连崔兰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和崔兰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传出了消息:学校要求老师不用过问关于有学生被警察带走的事,至于被抓捕的学生家长那边会有警方去交代。
黄乾华被带走后,没有任何新闻报道。对于黄乾华犯了什么罪在私下班级议论纷纷,各有猜测。遇到认识的同学都被问起:
“知不知道你们班有人被警察带走?是什么原因?”
“我舍友。也都不知道啊!”
“他在宿舍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我上学期就在校外住了,不清楚。”
“以前呢?”
“没什么不一样,看不出什么,很正常啊。”
“听说他好像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我现在住在校外也经常独来独往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
这些问我的人其实基本都认为黄乾华一定真的犯了罪,包括我在内。但是有一个人不会相信黄乾华会干什么犯罪的事。
“你知道黄乾华为什么被警察带走吗?”叶晨晨问。
“不知道。”
“你觉得他会因为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你们大三现在课很多吧?”
“还可以,你们现在不是都该找实习了吗?”
“有些已经在实习了,我要考研,所以现在都在学校复习。你打不打算考研?”
“不考。我妈叫我考,我不想考。”
“那就听从自己内心吧。”
“黄乾华考研吗?”
“你觉得他会不会考?”
“我觉得应该不会。但是他也有可能考,他——”叶晨晨说着说着泪珠一滴滴地落下,大声哭了起来。当时在我租住的房子外,叶晨晨跑来问我黄乾华的情况,在找我之前她一定也没有能从以前在一起的同学、舍友那得到什么消息。好在这里没有熟悉的同学,不然她突然哭啼啼的,还真是让人尴尬。
“怎么哭起来了!”
看来这位聪明过人的女生对我的舍友黄乾华同学是一片真情呀!
“你如果知道原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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