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我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有人掐着我脖子说出来的似的,在嗓子眼里转了圈拿喉咙咕噜出来的。
老头子停了手有点犹豫说道:“这……能是能。可你以后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活了。”
我摇着头,仍旧是闭着眼睛艰难的说道:“只要能和我弟在一起,怎么我也愿意!”
老头子看了看我老妈和老爹说道:“这俩孩子本来就是三魂相通,七魄略有不同,开窍也不用费劲。但是若是要让这已死之人的魂魄上了活人的身,以后不光是能看到那些东西那么简单。”
老头子口中的“那些东西”就是鬼,老妈和老爹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一时间没了主意。
“快着点决定,晚了的话,这活着的孩子的魂也得被带走啊!”
老头子也有点着急,往嘴里不停的灌着酒。
“那就留下!”
关键时刻,还得是老爹一声吼。老头子听了又从旁边取过来一根鬼烟插到我的嘴里点了起来。然后一把抓着我的脑袋,猛的一拍,紧跟着三根手指抵到我天灵盖上面。这一招叫“聚魂定魄”,要是有谁家小孩“魂丢了”这么一弄就能好,但您可别乱弄,老头子说了,不会的人乱拍,没准就把魂给拍散了。
这么一拍,立马见了效果。就见我浑身一激灵,又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可那鬼烟却冒的越来越多,眼见就被我抽的到了底。
老头子此时已是满头的大汗,在我身上啪啪啪一顿拍,就看每拍一下,好像他手上就冒一道青光,我妈说她和老爹看得也是一身的汗。觉得原本进去时还挺暖和的屋子里,竟然冷得有点吓人。
“把孩子扶起来吧。”
老头子拍完一摆手,柳寒舞递过来一条毛巾说道。
我老爹和老妈赶紧把我从地上给扶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把还剩一截的烟屁股从我嘴里拿了出来。
老头子把脸埋在毛巾里一低头,不出声了。
过了约莫有个十分钟,老头子这才长出一口气,用毛巾抹了一把脸。
“这孩子,如今想走也走不了了。不过,也算是能少遭点罪啊。”
再听老头子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原样。
“妈,我饿了。”
这时我也幽幽地转醒过来,模糊地说了一声。
“少白啊,你怎么样啊?”
老妈捧着我的脸,着急的问道。
“饿好啊,饿就说明那个孩子还在。”
老头子走了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说:“以后你不仅得吃人餐,还得吃鬼饭。没得选。”
老爹和老妈面面相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老头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记得我嘴里鬼烟的味道辣的我有点想咳嗽。
“谢谢您,柳师傅,这,您还是拿着。”
老妈执意要给老头子拿钱,谁料老头子却一摆手道:“钱我不能要,但这孩子以后就得跟着我学了。以后,得管我叫干爹。”
老妈一听,又笑又哭,老爹也是连连点着头,嘴上说着“没问题”。
走的时候,老头子嘱咐我妈,说以后可以叫我弟,但是不能再叫带“清”的名字,和“轻”同音,不吉利,怕他魂往外跑。我妈倒也痛快,直接就取了“一清二白”的“二白”两个字,于是才有了今天我弟这名字。
我和二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的老头子,好像这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一想起来,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老头子摊开的那本东西已经是我和二白再熟悉不过的,那是一本“散怨录”,里面记录的每一个名字,说起来都会是一段故事,我和二白的名字也在上面。
“过来看看。”
老头子摆了摆手,叫我过去。
我走到他老人家跟前,看着他手里的名册,我俩的名字旁边就赫然写着“鬼爪青雉”四个字。
“干爹,为什么当年你不告诉我和二白这件事呢?”
我摸着那本散怨录,厚重的封皮和泛黄的纸已经不知道写了多少人的名字在上面。
“唉,还不是怕你俩急着去找那些人报仇吗,你真以为让二白改名字就真是怕不吉利啊。我后来悄悄告诉你们父母,让他们带你们搬家,让把你的户籍关系改成独子,把户口上的老地址也花钱改了,为的就是要那些人找不到你们。”
老头子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我说妈他们怎么那么着急就搬家了,还是大半夜偷偷搬的。”
二白在我脑袋里说了一句。
“二白是让人拘了魂魄,捞上来的时候脸是上白下青,那是让人用了术。在他头上肯定有三个引魂用的伤口,江水一泡再一冻,那皮肉就会缩起来,验不出来的。当年发现他尸首的时候,我看的真真儿的,二白他在江桥上一遍一遍的往下掉。肯定不是自己失足从坝上掉下去的。我看你们一家可怜,想提醒一句,但没想到阴差阳错就收了你们俩为徒。”
老头子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说道。
老头子讲的没错,溺死之人必定是脸色惨白,如果是被害死的或者用了一些法术,那脸色肯定会有异。
“而且,他手上捏着的那块布上面有个煞气所化的图案,就是那鬼爪青雉。你们那时都看不见,我看到了,想起我师傅临走前的话,也就没敢管这事儿。想来,都是天意啊。”
老头子意味深长地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那些人没找干爹您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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