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帝后大婚,所以难免仪式繁杂。除去进宫时应有的跪拜和朝礼,就连接下来的面见百官都要重新换上一套宫装,以显庄重。
望着镜中的女子,落衣不禁也有些恍惚。前日在宫中初见时,倒是未曾这般细细打量。今日大抵是因为封后仪式,撇去了上次懒散宽大的衣式,穿着一件略显隆重的大红色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
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的发带绾出繁琐的发式,头上依然簪着那支红色梅花簪。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当真是妩媚至极,一时间满屋子侍女都看呆了。
“落衣姑娘尚未出阁吧?”白清菡嫣然一笑,看着站在身后的落衣,问了这一句。
落衣望着对面女子略挑黛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回皇后娘娘,奴婢自幼跟在陛下身边,陛下在何处,落衣便在何处。”
“哦?落衣姑娘如此身份竟自称奴婢,清菡倒是有些惶恐。陛下在何处,你便在何处,可是生死相随的意思?”白清菡起身,拿起镜前尚未戴上的白色耳坠,细细擦拭。
落衣看了一眼,急忙跪了下来,“娘娘误会,落衣卑贱,不曾敢如此妄想。”
静了半晌,一只手轻轻将她扶了起来,抬头却正迎上白清菡的目光。她看了看面前不发一言的落衣,又拿起镜前的凤披,袅袅的走了出去。
笑声未远,声音也还未散,“告诉你们陛下,白清菡不是任何人,他赐的卧莲宫明日会由我云庭山庄的人来重新搭建修缮,若是觉得太过大费周章,我就住在那太和宫也就了事,断不会浪费这云都皇城一珠一帛。”
满屋子侍女伏地不敢再动分毫,落衣无奈的看了看镜中面色难看的自己,疾步走出。心中却再无挂念,这几日因了陛下胡思乱想,自己竟也对这白清菡猜了起来。如此骄横跋扈和深沉心机,只怕当年十个晚晚也不敌一分。
站在正殿和群臣一起恭候的韦风在看到鸾车上款款下来的女子,僵硬许久才在群臣‘愿陛下娘娘千秋万代,永结燕好’的祝贺声中跪下。赵禹望着眼前笑中带嗔的女子,伸出一只手,那女子轻轻搭上,倒真是一副良辰美景让人惊羡。照例是一贯的朝贺和颂礼,只不过太后尚未出席也就罢了,云庭山庄竟也未见一人来贺。
群臣心中疑惑,但见殿上两人把酒言欢好不恩爱,也都噤声只管畅饮了。仪式完后,赵禹在大殿设下食宴,与群臣共贺大喜,白清菡嫌这礼仪繁琐难熬,便说先回去了。他看着眼前施礼告退的女子,又看了一眼那宴席上空出的位子,仍是回头笑着与朝臣商讨。
一出正殿,就看见恭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虽是中年,鬓发却只有少许白晕,剑眉如刀,双目如炬,腰间别刀,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白清菡看了几眼,微微福下身子,“久仰韦将军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那中年男子似是未料到白清菡猜出自己,眯了双眼仍站在原地未动。白清菡走了几步,“如今朝中如韦将军老骥伏枥姿态英勇不凡的清菡是找不出来第二个了,尤是你这把从未离身的弦月刀,一辨就知是谁。”
话未说完,中年男子就拍手叫好,“娘娘慧眼让老臣佩服,倒不知今日为何白庄主和夫人何故未来?”
“劳韦将军记挂,我爹娘一向洒脱惯了,受不得这深宫礼仪约束,若是真来了,倒讨不自在。”
韦风看了眼前一身华服,面不改色的女子点了点头,似是迟疑,又终于问了一句,“娘娘家中可有胞姐胞妹?”
本是端端站着的白清菡,瞧了那韦风一眼,却是掩面大笑了起来,“韦将军真是说笑,我家中自幼便只有我一人,倘若真有胞姐胞妹,也不至于我今日性格如此寡淡少言。”
韦风见状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是老臣糊涂,冒昧了娘娘,还望娘娘不要介意。”,到底是久经朝堂的大臣,三两句话便又说到了别处。
心中有些乏累,白清菡施了个礼就告辞了。
一番寒暄过后,已是近夜。屏退了旁边的侍卫,只留一个贴身丫鬟帮忙掌灯。正殿走过回廊,多得是假山假石的摆设,没走一会,白清菡觉得无趣。
心想这云都皇城比起云庭山庄太无趣,云庭山庄走在路上便不时会有奇珍异禽飞来飞去,就算无聊抓几只玩玩也是好的,越想越觉得心中酸楚,便索性坐了鸾车回太和宫了。
夏日闷热,太和宫的宫女侍卫却仅仅几人,见白清菡疑惑,一旁的侍女小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和宫每到夏日傍晚,宫中人便都出去采摘莲花蕊和莲叶的露水,这花蕊可以入茶入菜,露水可以清热解凉,陛下是最爱了。”
正好没人图个清静,她摆了摆手,“既是陛下喜欢,你们也去帮忙吧。”
坐在镜前散下发饰和头簪,褪去了外衣,只着里面一件白色中衣,白清菡起身看了看,她缓缓的推开窗,正好看到那一池开的正欢的莲花,独有的淡淡香气在夜色中显得越发迷人,小丫鬟们拿着瓶子时不时的小声笑着闹着,却又担心被掌事姑姑责罚吵闹,低了头窃窃私语起来。
这倒让她想起翠浓那个小丫头来,也是经常背着自己大吃大喝无法无天的很。夏日的萤火虫飞到发髻上又飞到莲叶中。见此美景,怀彼良辰,让窗前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御书房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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